每个人进来都要问老学者在不在,不会硬闯进来看一眼,往漠北来的人何时这么礼貌了?陈陈摇了摇头,老学者总是不经常待在一个地方,老四处跑,临近出发前还是这样。
也不能怪他,老板娘把马川当亲弟,不愿让他走远是出于担心,是人物丰满度的必须性,陈陈肯定要经历的。按照小说人物的技巧来讲,角色是扁平还是丰满,首先取决于发生冲突情节时的处理方式,再是说话的潜台词和内心的想法和心理矛盾。
老板娘不是他笔下的一个生硬人物,而是真实存在、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面前的老板娘。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有情感要素。陈陈不愿意经历这些,但这都是发展的必要。
他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一个人独闯恶劣环境的大漠,不说那些凶狠的猛兽,多变的气候都能弄死他,再加上寻那些莫名其妙书中记载的故事,他可能都活不过几章。他必须要跟随博学多识经验丰富的老学者,纠集各种有特别本事的同伴,再一同前往。
粗糙的汉子看到陈陈摇完头就呆了,怔怔地望着庭院里的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漠北的天气果然不寻常,风刺骨的凉,他穿得少,虽然有力,但还是冻得身上有点痛。发呆的陈陈还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于是粗糙的汉子直接掀开陈陈,闯进客栈了。
吓得回过神的陈陈差点用那杆打狗老烟枪敲他的脑袋。粗糙汉子大大方方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了,脚踩在一边,取下背的大刀,拍在了石桌上。他瞧着陈陈,说:“嘿,小二,来坛子好酒?漠北的好酒都来几坛。”反应过来的陈陈忙说有,总共两百七十三银。
粗糙汉子扯下腰间系的钱袋,扔在了石桌上,钱袋鼓鼓囊囊,应该不止两百七十三银。陈陈取了银,又搬来了三坛漠北好酒。粗糙汉子二话不说,扯下封口,仰头就灌。陈陈看到他喉头咕噜咕噜上下滚,自己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漠北最烈的酒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地没了。
粗糙汉子一抹嘴,赞道:“过瘾。”空坛里的浓郁酒香还差点将陈陈熏醉,他忙去了一边,暗中观察他。陈陈发现他那把刀有点不一样,像由整块精铁锻造,看起来极重,向上的刀身刻画了一头没有脑袋的怪物,刀柄只有厚韧结实的布包裹,没有刀鞘,刀刃看起来都是钝的。
中年男子从楼梯下来了,路过陈陈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像这样的人,普遍走路没声音。生在江湖,不由己?活得比较谨慎罢了。中年男子坐在了粗糙汉子的边上,粗糙汉子抬眼看了他,一声冷哼,没有说话,继续仰头吞了一口酒。
中年男子说:“是好酒。”
粗糙汉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