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叹了口气，“钟天师，待会记得送我回阳间。”

啊！

韩墨仰天怒吼，浑身真气四溢，在体表游走，风走云动，气势骇人。钟馗大惊失色，伸手抓了过来，却被弹了开。

“噗嗤！”

韩墨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他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双手。

钟馗一脸不忍，“韩法师，你……你鲁莽了。”

“没有什么鲁莽不鲁莽。”

在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金甲侍卫冰冷的眼瞳也是泛起波澜。特别是日游、夜游二神，他们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关系比较近，也听说过韩墨的为人。

然而，他们真的没想到，韩墨居然会散功，散掉一身的修为。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韩墨发软的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看上去十分不妙。钟馗走了上来，手掌搭在他肩膀上，灵力灌输进去，稳定韩墨的情况，然后把韩墨扶起来。

“韩法师，我送你回阳间吧。”

“多谢！”

韩墨苦涩一笑，费力的穿好衣服，在钟馗的搀扶下朝着酆都城外走去。

日游、夜游二神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之色，手掌一挥，阴兵迅速退走。金甲侍卫也是转身离去。

日游神拔起地上的龙泉剑，追了上去，将龙泉剑还给韩墨。

钟馗伸手帮韩墨接过龙泉剑，塞入了袖里乾坤。

出了酆都城，走到黄泉路上，钟馗终于忍不住问道：“韩法师，你真的对阴司那么失望？”

韩墨叹了口气，“我只是累了。”

钟馗怎么可能听不出韩墨话中的意思呢，让他去捉鬼，绝不含糊。但处理某些人情世故，就是为难他了。

钟馗没想到，韩墨会这般决然，而且，直接散去自己浑身的修为。

自此以后，这个令得阴阳两界许多鬼怪钦佩和怨恨的茅山法师，便成了普通人。

“韩法师，你的妖仆呢？”

“前不久和妖王宗的人大战，受了伤，正在休养。”韩墨回答道，顿了顿，接着说道：“钟天师是担心我的仇人会趁机报复我吧。”

“对。”

“我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对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但你活着对他们来说，始终就是威胁。”

“死就死吧，活了这么久，也足够了。”韩墨眼中流出一抹哀伤，“只是苦了欣瑶了。”

说话间，他们走过了奈何桥，走过了黄泉路，来到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