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辈子长乐还活得好好的呢,圣人不大可能把两个嫡女嫁去同一家。
之前衡山指婚给了魏公的儿子,但是圣人他又反悔了……于是现在也就没有了着落。
贺知春突然想到圣人之前说过的,整死大臣的秘法中就有一条,把女儿嫁给他……喂,阿爹啊,这么一想,简直要瑟瑟发抖啊!
贺知春咳了咳,“阿爹啊,衡山会不会比贺三哥小太多了啊!而且这事儿,我还是先去问问贺家是不是已经与人在议亲了啊,万一已经有了,岂不是尴尬了……”
贺知易压根儿不想尚公主,可绕来绕去的,怎么还是这个命呢!
圣人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儿,头回晋阳的事,没有闹得好。朕就衡山这么一个幼女没有嫁人了,想给她寻个青年才俊。实在不行,马上又是一年曲江宴了,寻个新科状元也不错!”
圣人说着,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孙弗的儿子多,但是长得丑了点,衡山性子弱,不适合这么复杂的人家;褚登善的次子好像还没有成亲,可褚登善一心想找个字写得好的儿媳妇,生出一个会写字的孙子来。”
说起这个事情,简直就是长安城的一桩奇闻了。
褚家挑选次媳,只有一个条件,字写得好……因为褚登善因为自己两个儿子写字没有天赋,十分的愤怒,他觉得儿子肖母,若是寻个会写字的儿媳妇,那说不定能挽救一下他们褚家!
大儿子已经娶妻了,没有指望了。
若不是崔九太厉害,他说不定都疯魔的问道:“太子啊,能给老褚家生个娃吗?一个就好啊!”
现在他的眼睛全盯着以能写善画闻名于世的颜家和阎家了!
贺知春想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回褚夫人还同她说,褚登善抱怨自己的姓氏不好,要姓彦说不定就家中个个人都会写字了。
圣人接着说道:“李思文可惜了,早知道留给衡山了;魏公家的,朕没脸再提……李大亮太穷了,韦贵妃家有个子侄不错,京兆韦氏也是名门。”
……
贺知春看着他一个个的算,有些恍惚,若她不是有那个破命格,圣人是不是也这样一个个的为他挑选人家。
但是你又嫌弃人家丑,又嫌弃人家穷的……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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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春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在阮嬷嬷眼中,她就是样样都好。
下次若是她打了崔九,阮嬷嬷是不是也要说,反正你是太子了,不愁找不到郎君,打了便打了!
崔九若是有感应,估摸要在家中瑟瑟发抖。
阮嬷嬷的办法并非不能一试,但她还需要同崔九一道儿思虑得更加周全一些。
贺知春心情好了一些,从浴桶中走了出来,青梨赶忙拿了白叠布来,替她擦拭头发。
等用了晚食,又练了好几页大字,褚登善布置的功课丝毫不见少,教她处理政务的马周更是天天恨不得让她十二个时辰都学习,她每日里几乎要到深夜才有时间歇息。
青梨瞧着,默默的给贺知春炖汤去了,当太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容易,三省六部的那些事儿,科举农商样样都要会。
哪些人得用,哪些人不得用,他们各自是什么派系,有什么利益上的诉求,谁同谁又联姻了……
这种边边角角的事情,都得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就算你不懂,起码水患了派谁去治,打仗了谁来监军,谁当主帅,谁管粮草要胸有成竹。
不然的话,上朝了可是要闹笑话,被那群大臣喷一脸的!
贺知春正写着,却突然见了自己搁在一旁的一页大字被人拿了起来,她扭头一看,竟然是圣人。
他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两鬓都已经花白了。
贺知春有些惊讶,这大晚上的,圣人不去宠幸三宫六院的,咋跑到她这儿来了?
“阿爹何时来的,我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可用过晚食了,厨上炖着汤,我都闻着香味儿了,阿爹一同饮。”
圣人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天宝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这字落笔有些犹豫,褚爱卿怕是通不过。”
贺知春一愣,伸过头去一看,笑道:“许是快要出嫁了,心中忐忑。”
“有什么好忐忑的?你看看高阳,她就不忐忑。”
她何止不忐忑啊,她就没有把房家人放进眼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