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烈皱着眉，微微有一丝怒意。

“这是一次意外。”阿蛮撅起嘴，好似在撒娇。

“若是让其他人见到了，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战云烈的脚步停住，冷声道。阿蛮心里一慌，当下便口不择言：“要是我没有好下场，没了我，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还想着算出天意！”战云烈往前迈步，抓住阿蛮的手臂，怒声道。

“我！”阿蛮抬起头，看着战云烈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寿元，自那次以后，你的寿元已经快要耗尽，我，我不希望……你知道的！现在西疆已经没有那么弱了，我能够担起重任，这次的妖兽大潮，不会有任何问题！”战云烈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阿蛮低下头，不敢再和战云烈对视。

“可那又如何，若是伤亡过多，你的将军名头还能保得住吗？我身为天命师，自然是要为了大家付出的，这是我的命，也是我应当做的。”阿蛮笑了笑，盯着怀里的月棠花。

“我不需要！”战云烈低吼道。

阿蛮抬起头，眼中好似有着泪光闪动，她道：“你需要的，无论是你，还是雨儿，还有寻莲……她天资聪颖，带历练回来后，便可以顺势坐上少将军的位置，和雨儿平起平坐，剑家两兄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好了，送到这里，我就先告退了。”阿蛮笑了笑，缓缓将手臂从战云烈手中抽离，转身离去。

战云烈没有阻拦阿蛮的离去，他看着阿蛮的身影在风雪中消失，他的手手紧紧握成拳，话语在风声之中，紧紧留下了了一声低喃。

“阿雪……”

“正是如此。更别说是在这个时候，妖兽大潮即将来袭，若是惹怒了我，预测便是不存在的事情，他们又怎敢？也就只有你，会问我此事。”阿蛮将手中的水晶放下，说道。

“你身为妖兽，竟然帮着人类，这也是我没能想到的事情，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而这里的妖兽没有天地灵气滋养，能够化作人形的也少之又少。”顾芷柔皱眉。

阿蛮看着面前的水晶，好似一时都无法离开它似得，没有回答顾芷柔的话，顾芷柔也知阿蛮不可能告诉她一切，看来只好自己慢慢将谜底揭开了。

“这是什么花？”顾芷柔好奇道。

阿蛮却与以往不同，马上回道：“这时月棠花，美吗？”顾芷柔点点头，这月棠花长得像兰草，但花瓣却繁复得与九重樱有一丝相似，叶子是嫩黄色的，仅有零星几片而已。

“这月棠花长在雪山之上，常人很难抵达，移植更是困难，但月棠花的用处很少，所以也不会有人去采摘，更不会有人……费尽心思移植。”阿蛮说道。

“既如此，为何阿蛮小姐会独独钟爱此花？”顾芷柔看出来阿蛮十分喜爱此物，却感受不到有什么灵力波动，反倒是外面包裹着的水晶，散发粗一丝丝的灵气，可见是阿蛮用来维持住月棠花生命的。

“这是……秘密。”阿蛮语气中有一丝调皮，顾芷柔微微一愣，笑了。

“你为何笑？”阿蛮不解，顾芷柔便道：“阿蛮小姐这样的反映，和人类极其相似，阿青虽然也是能够化作人类的妖兽，但感情却是没有阿蛮小姐丰富，看来阿蛮小姐很早便融入了人类的环境中，难免大家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支眼。”

“你这是在夸我吗？”阿蛮苦笑道。顾芷柔点点头。

“好了，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的到来是天意冥冥中的安排，相信你会发挥很重要的用途，还有那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朋友也可能会是敌人，希望你不会忘记。”阿蛮笑着说道。

阿蛮此话说完，便是要请客离去的意思，顾芷柔知道的也够多了，自然不会耽误回去的时间，于是便站起身来，道：“嗯，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多谢你的提醒。”

阿蛮点了点头，又将那月棠花抱在怀里，目送顾芷柔穿上披风，转身融入黑暗之中。

阿蛮低下头，听着帐篷外呼啸的风声，看着面前的月棠花，一幕一幕的往事好似又要涌上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