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从啄木鸟身上收回视线,乖巧地叫了声“二哥”后坐下,开口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地高兴,
“二哥真帮我找了只啄木鸟呀!”
赵子瑜伸手刮了刮阿灵圆润的鼻尖,“我可不像你三哥,就会翻墙吃白饭,放屁说空话。”
话糙理不糙,阿灵嘿嘿地笑了,随即又指了指笼子,“我能打开笼子看看它吗?”
“能啊!不过你小心点,这啄木鸟很少有人养,也没人知道怎么训,打开笼子,它要是飞了我可抓不住它!”
阿灵点了点头,绕到石桌的另一边,看到芦花虎视眈眈地盯着笼里的啄木鸟,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气,毫不犹豫地逮了它的鸡膀子,稍显吃力地撂给青樱,
“送到厨房,就说我想喝老母鸡汤。”
芦花仿佛听懂了,不顾被人钳着膀子,梗着鸡脖子,把自己又红又大的鸡冠子凑到青樱面前,一边凑一边喔喔的叫,以期能证实自己的性别公,爱好母。
青樱忍着笑按下芦花躁动的鸡脑子,遵着阿灵的吩咐往厨房去了。
没了芦花的世界是如此得清净,阿灵一边想着,一边推开笼子的小门,小心翼翼地伸了一只手进去。
体羽光滑的啄木鸟睁开了眼,片刻后,它不确定地轻啄了一下面前的手掌,随即又犹豫地抬头看了看笼外的人,最终轻轻扇动翅膀,落在了阿灵手上。
阿灵小心翼翼地把手挪了出来,感受着对趾足攀在手指上的熟悉感,往事涌上心头,酸意也涌上了鼻尖,你说,好好的一棵百年老树,你说砍就给砍了。
赵子瑜一直关注着小妹的举动,见她眼里溢满潮意有些无措,将鸟重新放进笼子,摸着小姑娘的绒发,“怎么突然哭了?以前被你三哥欺负得那么惨都没哭过?”
阿灵只摇了摇头,声音嗡嗡地朝赵子瑜道谢。
阿灵不说,赵子瑜便自行猜测小妹是被老三的丑公鸡吓到了。
于是,隔天清晨,赵子尧去给赵夫人请安的时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问他怎么弄得,只说自己晚上起夜踏空了台阶,摔得。
不过据知情人说,三少爷是偷偷翻墙去外边疯玩再翻墙进来的时候掉坑里了,一米深的新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套上麻袋,劈头盖脸地揍了一顿。
......
阿灵去赵子尧的院子寻他时,小厮扬千正往他脸上上药。
耸了耸小鼻子,满屋的药膏味。
赵子尧一脸的药膏,抬头拗着脸没动,用手拍了拍罗汉床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坐。
阿灵挨着他坐下,药膏味更重了,然则药膏味下还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不讨喜的味道让人皱了皱眉,
“三哥哪来这么冲的药膏?”
“嘿,二哥看我摔得不轻,特意向倾霖要的,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赵子尧说得那叫一个洋洋得意。
祁倾霖便是他们小姑赵淑容膝下唯一的儿子,比赵子尧大了一岁,宫中排行第七,是皇帝最小的儿子。
“哦。”阿灵不惊不喜地应了一声。
“你就在心里暗暗嫉妒我吧!”赵子尧看不惯她那张臭脸,忿忿地扯了扯阿灵的童髻,还揪了一把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你这臭丫头怎么这么没趣!”
阿灵没有挣扎,静静地等赵子尧□□完自己,似乎还觉不够,狠狠地把发髻扯乱,又在脸上拧了几把,感觉被拧的地方渐渐发热,才在赵子尧惊诧地目光中波澜不惊地开口,
“三哥,你欺负我。”
标准的告状口吻惊得赵子尧毛发耸立,“你你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了!”
“谁都看到你欺负我了,不然还能是我自虐不成?”阿灵笑得很是无害。
赵子尧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的笑,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
旁边的一种丫鬟小厮低着头,做隐身状。
“午饭娘肯定是要叫我过去吃的,我这个样子,被娘看到不太好吧。”阿灵担忧地皱起了小巧的眉头。
“赵若愚!想干嘛直说!”
想了想,阿灵很是直接地问出口,“三哥今晚还要翻墙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