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和李晓快步跑上楼,只见家门洞开。
林淼脱了鞋走进去,江萍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去抱住林淼,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笑着大声问道:“宝贝,想妈妈了吗?”
林淼用充满理性的智慧,脱口而出:“想!”
老林沉着脸从门外走进来,横竖看江萍不爽地说道:“还知道回来啊?”
江萍该二皮脸的时候半点不含糊,嘻嘻哈哈道:“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进来试试!”
老林不为所动。
江萍继续讨好:“你们肚子饿不饿,我晚上买了只乌鸡回来,炖了一大锅,都还没吃呢,你们要不要吃点?”
老林继续不为所动。
江萍盯着老林看了眼三秒,憋不住那劲儿了,脸一黑,没好气道:“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说着跳着脚进了厨房,乒乒乓乓一阵响,拿出碗筷。
然后高压锅的锅盖一揭开,满屋顿时充满了鸡汤的香气。
林淼转头看老林一眼,露出一个坏笑。
“爸,明天你不用带晓晓去学琴了。大声告诉我,高不高兴?”
老林瞪林淼一眼,愤愤返回卧室。
江萍像是脑后长眼,立马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冲着老林大吼:“洗脚了吗?就往床上爬!”
老林在房间里怒吼:“你个老娘客,回来干嘛?”
林淼见惯不怪,淡定地拉着李晓回了房间。
房门一关,外头老林和江萍开始这个月的round2。
李晓也像是习惯了,一点都不害怕地看着林淼,然后弱弱地问了句:“淼淼,站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晚上7点40出头,秦晚秋带着洛漓,和钟初惠一起陪着林淼一家三口走出少年宫。夜幕下的秦晚秋显得格外窈窕动人,老林一边装着无所谓地说着小孩童言无忌之类的废话,一边上中下三路扫视秦晚秋,表情一本正经,思想却已经堕落到了违法犯罪的边缘。
秦晚秋仿佛已经被老林的作家光环闪瞎,丝毫没注意道老林目光中不对劲的地方,依然一个劲地向老林赔不是,道歉自己没教育好女儿。洛漓听得委屈无比,鼓着小嘴,气呼呼地看这林淼和李晓,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却倔强地打死都不哭出来——
到头来,她还是没能和林淼坐到一起去,并且因此成为了全班家长的调笑对象。
林淼两辈子头一回见到一个6岁小孩能把眼泪憋得这么久,不由大为赞叹,说了句:“没事的,你顶多也就被笑话个一两年,大家很快就会忘了你的。”
话音一落,洛漓当场崩溃,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大喊:“林水水,你个坏人……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玩了,呜呜呜呜呜……”
秦晚秋赶紧把洛漓抱起来哄,却怎么哄都哄不住,一脸歉意地对老林道:“林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
老林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嘛。”
秦晚秋:“那……我先走了啊……”
老林强行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微笑道:“好,路上小心,明天见。”
伴着洛漓的哭声,秦晚秋转身离去。
老林目送秦晚秋的背影走远,过了半天,才和钟初惠道了个别,然后拉着林淼和李晓,往和秦晚秋相反的方向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老林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歌。
林淼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忍不住提醒道:“爸,你要自觉啊,我妈可就是因为这个阿姨跑到奶奶家里去的。”
老林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一空,皱着眉头不快道:“你妈她脑子不正常的,说她干嘛?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林淼干脆又直接问:“你想和洛漓的妈妈睡觉是不是?”
老林一下子就愣住了,惊讶地问道:“你知道睡觉是什么意思吗?”
林淼点点头,很肯定道:“我知道睡觉的所有意思,不但包括广义上和狭义上的,还包括引申义上的。引申义上那个意思,按学术分类可以归类到一个叫性学的专业研究方向上。性学,性别的性。研究范围从生理学延伸到心理学,从人类行为学延伸到社会学,是一门很牛逼的交叉学科,一般没读过什么书的盲流二傻子都很愿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这门学科。但我和那些二傻子不一样,我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是很热衷接受这门学科的最新研究成果的。比方说,婚内精神出轨,是造成家庭破裂的主要诱因之一,另外两个主要诱因,还包括赚不来钱和站不起来。”
老林被林淼说得有点懵逼,居然忘了自己最开始提出的问题,而是顺着林淼的思路问道:“站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林淼一脸鄙视:“爸,你这理解能力完全不行啊,站不起来啊!站不起来都不明白?”
老林愣了两秒,眼中突然闪现出惊喜的亮光,恍然大悟地拉长声音:“哦——那个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