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周成海昨儿拿回去的那一千五百多块钱哪儿去了呢?这谁知道呢?
昨儿在车上周成海跟人发生纠纷的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打了周成海的刺头跑了,车上的乘客也散了,谁知道钱被谁顺走了?
葛麦子今儿来哈市找闺女的车钱,都是自个儿平时省吃俭用藏起来的,可藏的那点儿小钱,够干嘛使?儿子的腿伤治不起,家里吃饭马上也要成问题了。
葛麦子到底跟周成海生活了那么多年,那套泼皮无耻的手段,没学个全数,至少也学了个大概。
她除了紧抱住闺女的大腿缠着不放,还能咋办?
左右拿不到钱,她就不撒手了。
周玉桃气得呕血,但再发狠吧,她还能看着周家人都去死么?
可昨儿已经拿了那么多钱给周成海了,现在又要往外掏钱她心里没底,这事儿闹不好娘家就能害了她跟赵刚离心。
葛麦子在边上呜呜淘淘地哭,周玉桃心烦意乱的,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回展厅里,将今天收上来的订单金额全数拿出来,统共有两千块钱。
“这笔钱,是最后一笔,你们要是再来缠着我拿我不识数不当人看,我死给你们看!”周玉桃声嘶力竭的吼道。
葛麦子是拉长音哭着喊着找到致美展厅来的。
这魔性的哭声一进门就引起了周边商户的注意,大过年的又是刚开市营业,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大家伙都嫌弃晦气好不好?
哭爹喊娘的,万一新年生意不好了被带衰了,负责得起么?
周玉桃哺一出现,就成功收获了无数的白眼和指点,一张脸青白交加,精彩极了。
她捂住了葛麦子的嘴,拖着她娘往展厅外面走,恶声恶气的质问道:“到底发什么事儿了,大过年的你就哭成这要生要死的模样。”
“桃子啊,你爹出车祸了,昨儿你爹不是来县城找你给你弟拿钱治腿伤了吗?
他没将钱藏好还是咋的,在车上就有人要打他的主意。
中间发生啥事,娘也不晓得,只知道你爹给人一拳头砸在脑袋上,把车窗玻璃都砸碎了,脑袋直接开了瓢,血流了一脸一身。
你爹人是被送到医院去了,这会儿还昏迷着,你大弟腿还没接上,撂家里炕上哭着喊疼呢。
赌坊的人马上又要上门追赌债,再还不上,你小弟的腿也保不住了!”葛麦子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周玉桃咬牙切齿骂道:“死了才好,死了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