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左身后的一位什长被呼延泽煽出火了,他与席左耳语一番后,高声说道:“郎族长,你们按族规办事我们无权干涉,但光凭一面之辞而定杨英莲之罪实在草率之至,是不合法的,也是你们族规所不能允许的。倘若因此而引起民变,莫说你这个小小族长,就是县太爷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什长的“肺腑之言”,却让黔驴技穷的老郎青起了逆反心里,觉得如此这般,他“这台大戏”非被搅黄不可。于是老东西站起来,冲天空拱着手说道:
“先皇有旨,郎氏家之内务,外人不得干涉!郎佘,立即行刑!”
郎佘也精神起来,扯着公鸭嗓喊道:“简七苏八,将那妖人拿下,章五侯六行刑!”
俩恶奴向呼延泽走来,章五侯六又开始撕杨英莲身上衣物。
呼延泽怒不可遏,掏出火枪冲毛驴开了火。只听“砰”一声,那可怜的毛驴应声倒地,乌黒的血从驴脑门上的一个小碗口大的窟窿流出。呼延泽举枪冲天,大声说道:
“郎覇天你横行乡里欺压良善,你灭绝人性天理难容……”
呼延泽那容字刚出口,只见电光一闪,一个大火球落到祠堂与郎家大院围墙之间的-棵老槐树上,随之“咔”的一声巨响,酒桶粗的老槐树被劈成两片。
郎霸天摔倒在椅子下,哆哆嗦嗦喊道:“快,快放,放人……”
老槐树的东半部仍然站立着,西半部则倒在地上而冒烟起火。有些着火的树枝落到郎青家东跨院的-个柴草垛上,柴草垛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
郎氏祠堂旁的那场大火,烧得“两狼”及西郎村那些“三老四少”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而东郎的穷苦百姓却欢欣鼓舞甚至扬眉吐气!
西郎那边的“狼与狗”连滾带爬逃离祠堂后,众多妇人上前为杨英莲换上衣服。二狗三驴等进祠堂解放了杨英莲父母及两个弟弟。
刘铁匠将那个木驴鞍子踹了个稀巴烂,呼延泽说正好当柴禾烀驴肉。二孔明说天上龙肉地上龙肉,别糟践这好东西。
杨英莲及-家人走过来,一齐跪在呼延泽面前,呼延泽忙拉起那一家人,说咱们回家去。
那晚东郎村吃了-顿史无前例的团圆饭,除了驴肉外,呼延泽还掏银子买了些酒菜。
刘铁匠、二孔明等,向呼延泽诉说了“两狼”勾结官府欺压百如鱼肉乡里的诸多罪行。二孔明提出东郎郎氏应该自立祠堂,而与西郎郎氏脱离关系,以摆脫郎霸天的制约与束服。二孔明也姓郎,他说这个也东郎郎氏中的几位老人多年的意愿。
呼延泽沉思了一会儿说,东郎还有些外姓人,要建就个公祠,把大家的祖宗都供在里面。这样全村人就能团结到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处使。往后正宗的皇粮国税先缴着,别的杂七杂八大家都不买账,正所谓“法”不责众,别说“两狼”,就是苟县官也没辙!
刘铁匠说巡防营的千总巴节也不是个好东西,春夏收护苗费秋冬收护粮欶,可土匪来了连兔子大的官兵也看不到。呼延泽说,那就建个公社,南北二屯三里五村的百姓都可以参加,人多力量大……
经过大家一番努力,东郎公社正式宣告成立,社址设在杨英莲捐献的她婆家的那三间草房。刘铁匠仼社长,二孔明任副社长兼文书,杨英莲仼妇女委员,二狗仼武装兼治保委员,三驴仼生产委员,呼延泽仼顾问等等。
其社规中有男女平等,寡妇可以再婚,及扶危济贫互相帮助等条款。公社干部无工资,但有误工补助,干部任期三年,期满则由全体社员以无计名投票方式选出新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