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笑点点头:“最近,风平浪静。师傅,真的没有人再跟踪我了。”
“我就这么不爱惜书本吗?”我翻看他的书,书已经都湿了,墨染了一大片。
“要不把书送到干娘的后厨去烤烤吧,都湿透了。”
冷一笑摇摇头:“这书我早背熟了。烘干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最近清元阁有人来我们少元阁借书,坐我后面的同窗的书被借走后一直没有归还。”
入了秋,清元阁的阁子们便要去参加府试了。有些阁子之前吊儿郎当,把书都弄没了,现在府试在即,自然是要借少元阁的学子的书温习了。
冷一笑接着道:“可是奇怪的很,徬晚的时候,清元阁又有人来借书。一天借了三四遍。我想起师傅说的,清元阁的柳如寞他不是个东西,可他到底是县令的儿子,我又不能得罪,可我不想借书给他。恰好今天下雨,被雨淋湿都好过借给他。”
“而且,他们不讲礼仪,居然还跑进少元阁翻我同窗的抽屉,我同窗不想借给他们,他们便乱翻。”
冷一笑说的振振有词,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我忍不住笑了,随即又想了想,如果真是借书温习,为何不干脆买那些落榜府试的学子的书呢?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借书?
“我倒觉得他们不是借书那么简单,他们是想找《安平录》。”
“啊?”冷一笑看着我,“柳如寞还不死心?”
“对。我想,柳如寞当然有手段逼得别人甘愿考差,把他推进参元榜,可是那之后呢?想在成为参元后成为府元,那本书是他最大的帮手。”
我本以为,洪公子死了,柳如寞丢了这根线,会收敛,哪料他居然不死心。看来,不找到《安平录》他难以安生了。
柳如寞也就罢了,他说到底就是个书生。
顶多是个有钱有小势力的书生。
可是,洪公子是暗刀门的人。
我怀疑,暗刀门和柳如寞有勾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冷一笑可是危险了。
我要冷一笑平平稳稳地走科举之路,他绝不能惹上任何一个江湖势力。
“师傅,你怎么走神了。”
我摇摇头:“没事。你把安平录收在家里吧。我想,洪公子一定和柳如寞提起过,他在茶馆见到有人看安平录的事。如果这样,柳如寞一定会找的。但他还不能确定谁有那本书,所以他派人来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