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也希望打开封印之柱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表情的,这种肌肉的抖动,只有极度愤怒时才会出现。
我记得前世之魂说过,凌家一开始是守护他的,只是在传承的过程中,可能出现了偏差,以为是在守护封印之柱。
这话暂且不论在真假,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还具有真实记忆的凌十七,绝对不可能允许我们打开封印之柱。
既然他不愿意这么做,为什么不当面表示?而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把话题继续下去?他是在故意隐藏吗?故意隐藏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出其不意,那他此刻的想法应该还是想要杀了我。
也许,他是在顾忌凌十八,因为凌十八失忆了,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把我当兄弟看待,凌十七是担心直接对我动手,会让凌十八对他产生隔阂,影响了凌家的传承。
想明白这个,我只觉得遍体冰寒,我现在的处境就好比身处悬崖边缘,唯一的保命筹码就是跟凌十八的兄弟之情,万一这凌十七再来个什么可以恢复记忆的术法,那我就绝对要死翘翘了。
凌十七的武艺,就算凌十八都不可能抵挡,更不要提我这种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普通人了,更何况这里面除了田雨冰会真心实意的救我之外,其他人根本就靠不住。
潘队长是外人,银花一颗心都在凌十八身上,真的打起来,我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们一行人在凌十七的带领下,来到了八卦城的最中心位置的观光塔,交了钱之后,我们坐着电梯来到了观光塔的塔顶。
站在高空往下俯视,特克斯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盘,所有的建筑都按照八卦的方位建造,城市里的道路四通八达,看着有股说不出的韵味,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我看着这奇异的八卦城,心中不由得一动:我的左眼不是可以观看地脉风水的流动吗?干脆开天眼看看这八卦城能量的流动去向,说不定就能找到埋藏在这里的封印之柱。
想到这里,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左眼上,很快,我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八卦城的道路泛起了幽幽的荧光,无数的风水能量在如蜘蛛网一般的城市道路上来回流动。
可惜的是,我虽然能够看出这些风水能量的存在,却看不出这些能量最终去了哪里。
正当我全神贯注观察这八卦城的风水流动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看出什么端倪没?有没有找到封印之柱的位置?”
我转过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正是凌十七,他背着双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转头向四周一看,潘队长跟凌十八正在高台的东边站着,银花也和田雨冰在远处。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凌十七,这里可是五十米的高台,他要是想杀我,把我直接往下一扔,我就绝对死翘翘了。
还没等我想好该如何回答,凌十七就将目光转向了凌十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傻孩子,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没个大人样。”
凌十八嘿嘿傻乐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我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种叫做妒忌的情绪在蔓延:如果我一直在凌家长大成人,他们也应该会这样对我吧?
凌十七跟我们打过招呼之后,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给潘队长指路:“先去吃点饭,然后去我住的那个旅店开几个房间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说。”
我坐在后排位置上,看着须发皆白的凌十七,心里充满了忐忑:这凌十七刚才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分明带着杀机,此刻却像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是不是在等着我放松警惕之后,对我下下手?
还有,他跟我说“别来无恙”,这话很有问题,这是熟识的朋友之间的招呼方式。而我从小就被送出凌家,在外公家长大,根本没有跟他见过,他应该说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之类的云云才对。为什么会说别来无恙,难道他之前跟我见过?
更何况,这也不是家人之间的招呼方式,这是对陌生人的打招呼方式,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凌家人。不过这个倒是容易理解,因为我被送出凌家之后,就一直是家族的弃子。
静下心仔细想想这一切,似乎又充满着很多矛盾。
凌十七没有失忆,他肯定知道凌家的职责,还有对我的态度,凌家族长交代外公一旦出现变故就要杀了我。凌十七作为上一代传承者,肯定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他见到我,对我起杀机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用托梦的方式,告诉原神婆他在这边,是为了什么?引我过来这边,杀了我吗?那他不用费那么大力气吧?直接找到我,杀了我岂不是更简单?
不过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特克斯这边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无法抽身回到凌家镇找我,所以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这也跟特克斯城市之下藏着封印之柱的猜测吻合。
可问题是,他是如何知道我跟凌十八会去见原神婆的?凌家可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越想越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干脆就不再去想了,心里却认定了一点:一定要小心凌十七,防止他对自己突然下手。
车子在特克斯没有红绿灯的道路上行驶,感觉就是不一样,更重要的是的确不堵车,我们一路顺畅的开到了一家小餐馆前,潘队长停下了车子,我们六个人下了车,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新疆本地特色的餐馆,肉类都是牛羊肉,从后厨飘出的带着孜然味道的牛羊肉香味,闻得我们五个人的肚子都拼命的咕咕叫:路边的快餐真的是太难吃了,我们几个这两天根本就没吃到一顿好的。
“我来点菜,你们都去洗洗吧。”凌十七笑着说道。
吃饭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凌十七没怎么动筷子,我们五个真的是饿坏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合适的两个形容词了。
吃过饭,我们又在凌十七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开好房间,各自进房间休息了。
那么久没跟田雨冰在一起,再次躺在一个床上,我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伸出手就想在她的身上游走,却被她给按住了:“医生说流产之后,至少一个月不能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