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元冽循声看向那开了又重重关上的屋门,抬手捂着自己微微肿起的半边脸,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脸上那火辣辣传来的痛感,他或许会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醉梦。
但不是。
这一拳甚至让他的酒意清醒了几分。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他的心口一凉:双双生气了?
他想要上前让她开门看个究竟,却又再提不起那个勇气,愣愣地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姿态。
一双黑色运动鞋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的视线往上,看到墓的脸。
而此时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双眉微蹙。
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半晌,元冽苦笑:“你都看到了?”
墓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
事实上,他不仅看到了,且感受到的比元冽要多。
双双不是自己进门的,元冽也不是她打的,那一刹那强烈的杀意,他没有忽略。
不过对此墓没有多做说明,一伸手将元冽从地上拉起来。
若说自‘盛世’提出要回来的时候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记挂着某个魔头的问候。
那么这一路走来,她是真的满脑子只剩下回屋睡觉这个念头了。
脑袋沉重得好似随时随地可能带着她栽倒在地,传说中的头重脚轻。
耳边又听得那人问:“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躲?
她为什么要躲?
寂双双摇头:“我没有啊……”
“哪里没有?”元冽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眸底是极力克制的情绪:“若是没有,你为何好端端说要辟谷?为什么朝夕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原因呢?”
原因?
寂双双很懵,她现在的脑子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更别提是好好回答问题了。
月色下她白皙的小脸似拢上了一层莹白色的光晕,双颊酡红,任他问了半晌,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含糊地回答了只言片语。
看她站着也似随时能闭上眼睛的样子,元冽其实很想如她所愿放她回去睡觉。
但心里却又觉得不甘心。
这么多天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好好问她话的机会。
她却这般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