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糕想了想:“拔了那块石碑是不是就没事了?”
“就算没有那块石碑,猛虎下山,来势汹汹必见血光,而且,所谓盛极必衰,此地未必能长久。至于那块石碑是圣上亲赐,御赐之物,谁敢拔了?”卫瑶卿摇头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
“走,去敲门!”
看着“李府”二字,枣糕兴冲冲的就要冲上去敲门。
“慢!”卫瑶卿叫住了她,“敲三下,不应,再敲三下,如此往复。”
枣糕一愣。
卫瑶卿也不意外:“莫看李公子人好说话,但李家虽然不是那等百年世族,也传了三代了。高门大户敲门也是有规矩的。”而卫家到底底蕴太薄,对下人的调教却是一般,当真走出去,那等眼光毒辣的,看一眼下人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枣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始敲门,不多时,大门便被拉开了一条缝,门房从里头弹出头来望他们。
看到江湖野郎中打扮模样的主仆二人,不由皱眉,却还是脾气极好的道;“我们这里不需要,去往别处吧!”
“贵府是主人自郎官而起,发迹至今已堪近百年,原本是官运虽说不至贵及人臣,也当是股肱之才,奈何某方才远远瞧着贵府上空有些浑浊之气,近日运道应当不佳,敢问贵府可有人最近染上血光之灾。”
门房愣了一愣:“我去禀报,两位稍后。”
“小姐为何不直说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绕的云里雾里的枣糕都听不明白了。”待门房离开后,枣糕一脸不解的问了出来。
“风水是阴阳司的天师看的,我若直说,你觉得你我不会被打出去?”卫瑶卿摇头。
“可是……”枣糕还想说话,却听卫瑶卿说了一声“人来了”便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小姐,快绣好了。”枣糕低头在一块长长的幡布上绣着字,若是上前仔细瞧的话,还能看到其中整整齐齐写着的:符医、风水、测算、点煞,一旁还画了个太极鱼的模样。
咬掉了线头,枣糕把粗布挂在了屋里的早做好的竹架上:“小姐,是不是这样!”
卫瑶卿起身拿在手里试了试高度,点点头:“不错。”换上一身灰布男式直袍,配着男装的她拿着倒也适合。
“咦,六姐你好像高了不少。”一旁看着的卫君宁似是才发现一样,怪叫道,“怎么做到的。”
卫瑶卿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然算正好的了,还要长上几年,估计到最后应当算是高挑的,但这高度在男子中就有些偏矮了。她踢了踢靴子,卫君宁下手摸了下,摸到后跟处厚厚的垫子,恍然大悟:“这谁做的,倒是看不出来。”
“枣糕做的。”
枣糕又在竹架上挂了两个小小的铜铃铛,笑道:“是小姐教的。”
卫瑶卿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庙远先生,这样的鞋子是他做出来的,用他的话说,就是:“爷什么都好,就是身高有些不够,可见天妒英才,所以要自己动手补足咯!”
说话间,卫瑶卿已经起身了:“走吧!”
“六姐!”卫君宁巴巴的望来,他也想跟出去。
卫瑶卿摇头:“没得商量。听说李欢病了,你去探望探望,我随后就到。”
“啊,六姐,你也会来?”卫君宁一喜,“当真?”
卫瑶卿点头:“一会儿莫要拆穿我。”
跟枣糕从后门溜了出来,枣糕还有些不适应;“小姐,我这样打扮,真的看不出来么?”从未穿过男装的枣糕有些古怪的扯了扯衣襟。
“看的出来,不过无妨。”走街串巷的未婚女子多男装打扮,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真龙假龙,但多数人并不会去拆穿。
府牧府在长安城朱雀坊一带,朱雀坊中多权贵富户,除了走街串巷为权贵富户家的丫鬟小厮们供货的小货郎之外,路上行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