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轩一下子僵硬了。
随后,指着陈可言:“朕叫你说的时候不说,不叫你说的时候废话一篓子。一会儿下朝去养心殿给朕跪着,好好反省!”
得意的恩国公和低眉顺目的林如松,一些朝臣的奸笑与另一些的敢怒不敢言,明景轩看在眼中,一言不发。
下朝之后,他去了静泉宫。
“皇上最近来的有些频繁。”
周围的婢女赶紧上前,替姚太后脱去厚重的朝服,换上了轻薄的绸衣。拆去繁琐的凤钗后,这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若是叫你母后知道,该不高兴了。”
她话中轻松,明景轩却有些不自在。
小时候不懂事,他总幻想沈太后才应该是自己的亲母后。所以将那边叫母后,这边叫母妃。后来当了皇帝,两边也都成了太后,却改不掉当初的叫法,直接给自己生母改称呼为太后。
说来讽刺,近些年来,对于姚太后的抵触日益减少,甚至有时候母子两人还能坐下来安静的下盘棋。这放在过去是绝无仅有的。
而和沈太后那边,却因为沈家的迅速崛起而日益有了隔阂。特别是今儿,他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骂恩国公的,结果被沈太后一句话,憋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您就别笑话儿子了。”
明景轩垂头丧气:“今儿我就够难受了。”
“怎么,区区一个林如松,就叫你难受了?”
姚太后结果丫鬟手中的铜盆,左右撩着静了手,又拿起罗帕擦干净,随意丢下后道:“要我说,皇上便冷着他。叫恩国公出了这口恶气便罢。”
“太后这说的叫什么话?林如松怎么着他了?”
姚太后望着他半天,忽然噗嗤一笑。
“我的皇上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许久未曾这般开怀:“你跑去慈宁宫,驳了人家恩国公的面子,不要人家的孙女。一定要娶林锦,这不是往恩国公脸上扇巴掌吗?他老人家位高权重,对你有怨言不能发,还不许去折腾一个晚辈?怪只能怪林如松,为何要生下林锦,又为何要被皇上喜欢。”
明景轩越听眉头越是皱的厉害,最后形成一个川字,盘踞久久不散。
“太后的话,我不明白。我喜欢谁,那是我的事,怎的我的喜欢,对林家还成了一种负担和灾难了?”
“若是实力相当,自然是锦上添花。就好比皇上喜欢的若是沈繁星,慈宁宫欢喜,恩国公欢喜,朝中文武,也没有敢反对的。可你想要的,偏偏是林锦。”
“她襁褓中便丧母,又跟着个妈子在别院长大。亲爹不疼,我才给接进宫来照顾。说的好听,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可朝中谁人不知,林如松如今的填房,是先皇御赐的人,一连生下三个嫡子和一个嫡长女。这林锦跟个小孤女无疑,怎能配的上皇上?不信走着瞧,今儿恩国公给林如松不过是施加压力,过了今晚,明儿尚书府就该派人来送信,要接林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