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大家可想将军了!”
两个卫兵干笑着,似乎在无话找话。张昌宗今天没带兵刃,甚至甲胄都没穿,就这么一身便装的过来,看两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唇角淡淡的绽出一个笑来:“本将军身为羽林卫大将军,今日还不能进羽林卫大营吗?”
“不是,不是,小的们如何敢拦阻将军!只是……只是……”
“小的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张昌宗笑了,不想再多说,直接跳上马,顺手把卫兵手里的长矛夺过来,矛头一转,直接两矛杆把卫兵抽到,驱马进去:“驾!”
营帐前的校场上,聚集了许多的士卒,却不曾人声嘈杂,远远地能听到有人喝骂:“打!狠狠地打!这等目无尊卑、军纪的家伙,就不能轻饶!狠狠地打!打死了完事!”
“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大将军说过,不许无故鞭笞士卒!大将军已经官复原职,你们这些家伙,就等着大将军军法从事吧!啊!”
一边臭骂,一边情不自禁地痛叫两声。
这声音张昌宗很熟,是他的亲兵之一秦伟。
“你目无尊卑,冲撞上峰,难道不该打?便是大将军来了,我也敢打!”
这是陆禹臣的偏将吴俊达的声音!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张昌宗也看清楚了,陆禹臣坐在营帐前,校场中间有两个人被按着用军棍打,一个是他的亲卫秦伟,一个是刘二准。
张昌宗面容一沉,驱马就冲,马儿受力长嘶,人立而起:“跳!”
骏马直接夸过围观的人群,朝校场中间冲去:“吁!”
张昌宗拉住缰绳,马鞭一指,面沉如水,沉声:“我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吴俊达要怎么打!”
“六郎,秀儿……”
太平公主望着跪在她面前的一对小儿女,恍惚间想起,这似乎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跪在她面前。很早很早以前,绍郎还在,他二人也是这么跪着,想做什么,求她允许。
这两个孩子,打小就好,打小就有主意,常常找到她这里来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无法反驳,往往看着是她做主主导,但回头细想,她几乎没有反对的余地,最后肯定如了孩子们的意。
“好!”
太平公主眼眶微湿,缓缓地点头:“那我便等着六郎与秀儿保护我!”
脸上带着笑,抬手轻轻地拍拍张昌宗的肩膀,又摸摸薛崇秀的脸孔,面带欣慰。张昌宗顺杆爬:“那……义母不生气了?”
太平公主扬眉,微笑:“谁说不生气的?”
张昌宗愕然:“哎?!”
太平公主冷声道:“罚秀儿禁足一月,读书习字静心,不许摆弄器乐;罚六郎……”
突然顿住,低头询问薛崇秀:“秀儿说,该怎么罚?”
说着,把薛崇秀拉起来,让她同榻而坐。薛崇秀同情的看眼巴巴的张昌宗一眼,低声道:“不能打,打了莫说女儿心疼,难道母亲就舍得?”
太平公主打量张昌宗两眼,看他黑瘦了的样子,确实有些下不去手,不禁陷入为难:“这就难办了。”
薛崇秀笑道:“既然难办,那就不办了吧?”
太平公主白她一眼,伸指点了她额头一下,嗔道:“就知你舍不得的,你就惯着吧!”
说完,瞪一脸甜蜜傻笑的张昌宗一眼,警告道:“看我秀儿对你这么好,我这做母亲的都不禁想喝醋了!将来你若是有负于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昌宗赶紧保证:“义母放心,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