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夫不就前来看过,只是不住的摇头。
一家人的气氛都很低沉,方父烟袋里的烟草换了又换,方母绣花的时候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兄弟姐妹们脸上挂着愁容,阴云又一次笼罩在家庭的上空。
老四的脸上通红通红的,母亲不停的用凉水擦拭着弟弟的身体。方水嬅呆在一边,帮着打些下手。看着四弟的脸,她能够感觉到弟弟在努力的想要活下来。
在连续四天的高烧过后,情况终于开始好转,弟弟的烧开始退了。等到父亲在次把村东头的李大夫请来的时候,大夫也说“这个孩子福大命大,竟叫他给熬过来了,真是奇迹。”走之前开了几副药,叫早午晚各一贴,一天三副的煎煮好喂个弟弟喝。
脑子剧烈的疼痛,他好像活在一片混沌之中,很想就这样深深地睡下去。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不,起来,起来,一个声音不断的回响。沉睡的欲望,不断回响的声音,在不断的拉扯着他的灵魂,两股力量在角力他的灵魂随时会被撕成两半,所幸这样的事没有发生。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驱使下,秦问天从地狱的边缘爬了回来。涩苦的味道从窗外飘到他的鼻子里,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肚子里泛着胃酸随时都有吐出来的可能。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女人端着一个冒着滚滚热气的瓷碗走了进来,秦问天眼皮翻了翻。
“你醒了”那个女人很大声的喊出来,整个脸像花儿一样绽放,那是一种由内心迸发出来的喜悦。
“弟弟”她把秦问天从床上扶起来,把瓷碗送到他的嘴边上“来喝药。”
原来我占的这具身体是他弟弟的,小小年纪怎么就一命呜呼了。我现今的身体虚弱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这样隐藏好自己的身分也好。
他顺从的张开了嘴,苦涩的黑色草药由他的嘴巴里面灌进去到空无一物的肚肠里。绞得里面一片翻腾,在喝下去不久后,汤药里面的热气从肚子开始向全身散射。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体这个东西,活过来了。
应为法力的丟失他无法探知这具身体的记忆,为了不叫人看出破绽来他觉得还是装失忆要来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