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久久没有应答,柳纤柔自嘲轻笑出声:“你也知道,一枚棋子的下场,不是吗?”
“侧妃莫要多想,楠世子不是说,会命人保护你与通儿少爷的安危嘛!”除此之外,多喜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她?
“安危?”柳纤柔轻嚼这两个字眼:“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活着’这么简单!”
多喜自然清楚,她此话何意。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活着,而是精彩的活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活着。
“失去‘活’的意义,空留一具躯壳,又有何用?”柳纤柔平放于被子上的指尖慢慢收紧,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不甘。
不甘就这样认输!
不甘就此认命!
“侧妃!人活着就有希望,如今你首要任务,就是先养好病,至于其它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多喜规劝,免得她钻牛角尖,将自己的身体弄垮。
柳纤柔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只是,被一个爱慕她多年之人,狠狠的摆一道,弄到如此田地,她怎能甘心?
片刻……
柳纤柔缓缓睁开眼睑:“这两日,留意一下院子中的人事物,别让苏凝趁着我生病期间,钻了空子!”
“奴婢明白!”
“下去吧!我再休息一会!”柳纤柔示意。
多喜颔首,缓缓退出厢房。
柳纤柔重新躺回床上,出神凝望着帐顶,没有丝毫的睡意。
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那日他对她的决绝,与冷酷无情。
渐渐发觉,除了恼怒,愤恨之外,还有一股无法忽略的复杂及闷痛。
她一直以来的自负,被彻底击破的刹那,她突然发现,她对他,竟有一股无法言语的依赖感。
而如今,这依赖彻底的没了,甚至是日后,他的胸膛,他的好,都会属于别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这,她的心头就一阵阵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曾经那般……
“世子!”
突兀传来的声响,拉回柳纤柔飘远思绪。侧目望去,一眼便看到步履坚挺行来的尉迟睿。
“下次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保证美好的一夜,还能留到新婚之夜!”
“……”陆子遥一脸懵逼,外加欲哭无泪。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这锅扣的是不是也太莫名其妙了点?
——
“咳……咳咳……”
厢房内,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传来,听得多喜心慌意乱。
那日自郊外回来后,侧妃便因为感染风寒而病倒,眼看着数日过去,大夫也看了,药也喝了,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有着越病越重的趋势。
“大夫怎么还不来?”听闻厢房内,再次传来的咳嗽声,多喜焦躁不安踮起脚尖望去。
不多会……
小厮领着一名年约五十的大夫,匆匆行来。
“李大夫!你快帮侧妃瞧瞧,侧妃怎么越病越重?”瞧见来人,多喜立马迎了上去。
“药可有按时服用?”
“按照你的交代,一直按时服用!”多喜如实道。
李大夫了然:“先进去看看!”
“好!”多喜应了声,引领他行入厢房。
帐子内……
本就面色娇柔的柳纤柔,此刻因为病重,而更显单薄,整个人娇柔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般。
李大夫行礼问安后,指尖搭上她的脉搏;随后,又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
“李大夫!侧妃的病情到底如何?”多喜紧张询问。
李大夫给予她一抹宽慰的眼神:“放心!侧妃只是普通的风寒感染,多休息几时,按时服药,过些时日便会康复!”
“可是……”
“之前老夫下的药量比较轻,待会老夫改一下药方,再服用个两三日,应该便可痊愈!”李大夫截断她欲出口话语。
多喜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那还麻烦李大夫快点改药方,奴婢也好让人抓药煎熬,给侧妃服用!”
“好!”李大夫应了声,行至书案前,洋洋洒洒重新写了份药方。
“你跟着李大夫去取药!”多喜对着小厮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