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萧真会去叫皇上,任锦绣喜得拼命点头,苍白无血色的面庞也在此时有了一丝红晕。
喜乐遍布着整个皇宫,一直没有停息。萧真看着人来人往的延喜宫大门口,帝王家的大婚与民间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宾客换成了文武百官,礼节一样也少不了,甚至更为繁杂,而岗哨,御林军被隐在暗处的暗影所取代,萧真能感觉到这
里十步一哨的影卫气息。
进了宫内,更是热闹非凡,臣与臣之间,内眷与内眷之间,彼此都在寒暄着。
萧真问了好几位宫女韩子然的去向,但皆不知道,直到最后一人时,才告诉她韩子然似乎随着皇帝去了内殿的书房。
内殿?萧真拧眉,内殿是皇帝与皇后的住所,一般人不可能进去,不过那边应该是吴印他们几人在看守。走出了闹腾的夜宴殿便是一座安静美丽的花园,萧真判断了一下地形,以皇宫的格局来说,皇帝的书房应该是在北边,就在她穿过一条小道时,突然闪出了七八名身高体壮的宫人来,他们身后,站着
一名满脸怨恨之色的女子,正是被她断了一臂的宁紫兰。
宁紫兰的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原本身形就娇小的她比起之前来更加娇小了,那一脸的怨恨早已没有了以往的青春气息,此刻,她看着萧真的目光似要将她活剐一般。
“萧真,你毁了我一生,我要你生不如死,”宁紫兰声音尖锐,神情在此刻狰狞至极:“都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我绑起来。”
萧真的眼皮连眨都没眨一下,在宁紫兰刚刚说完话时,身形一闪,已迅速点了那几人的穴道,身子也站在了宁氏的面前。
宁紫兰怨毒的面庞愣住,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真:“你,你”“宁紫兰,毁了你一生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萧真的眼神似寒冰一般直视着她:“你不仅不思悔改,竟然还想着取我性命?”萧真一手抓住了宁紫兰另一条胳膊,冷笑:“看来这只手臂你也是不想要
了。”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明明所有的事都是对方挑起来的,却把所有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宁紫兰脸色一白,惊恐的尖叫:“不要——”“由不得你说不要,”萧真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自然,她是吓一吓她,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另一臂,今天是皇帝的大婚之日,她不会让这样的日子见血,就在萧真要放下她之时,一道熟悉的怒喝声
响起:“住手——”
萧真愣了下,转头,就见一身喜衣的皇帝与韩子然急急的从另一处圆门内走了过来。皇帝的喜服也与百姓相同是红色的,只不过领口,袖边,身上的腾龙是明黄,红与黄的反差甚至比起那一身至尊的明黄,看起来更为贵气,如果明黄是权利的象征,那么这一身喜服就集结了世间所有
的尊贵。
今天这位尊贵的人大婚了,萧真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一名暗影突然出现解了周围宫人的穴道,听到他们的万岁声,萧真才赶紧跪拜。
“萧真,这里是延喜宫,不是你的丞相府。”皇帝远远的看到这个女人对宁紫兰出手,已气得不行,如今赶到面前,连声音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
“皇上,我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的。”韩子然对着皇帝说道。
“你又护着她?这次是朕亲眼所见,”皇帝气得胸口气伏不停,声音恶劣的道:“你到底给了她几个影卫,如今她都带着影卫在宫里横所霸行了,连朕的宫里人都敢动手?”竟然将这些人给点了穴。宁紫兰听到皇帝的话后目光一动,跪在面前,大哭道:“皇上表哥,救您为我做主啊,我,我自从被丞相夫人断了一臂后就不敢一个人出来,出来的话身边必然会跟着好几个下人,方才丞相夫人一见我
,她身边的影卫就窜出来点了我的人穴位,她还说,就算我姐姐做上了皇后也强不过她,她要取我另一只胳膊轻而易举。”
“什么?”皇帝脸色转黑,“萧真,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我没有说过这些话。”萧真想解释。
“我?你竟然在朕的面前也自称我?韩子然,你也看到了,他在朕面前且如此目中无视,更何况在别人面前。”
皇帝的愤怒让萧真觉得如果不是韩子然在场,恐怕会当场命人将她拿下,萧真也在心里暗恼自己一时着急的失言,以前的她可不是如此莽撞的。
韩子然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失去了往日冷静的妻子,尽管妻子忘了以前的事,但皇帝对妻子的影响依然挺大。
“皇上,臣的夫人来自乡下,不懂规矩,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见子然为自己这般求情,萧真心中有气,她不喜欢这般被冤枉,可这事暂时也说不清,便道:“皇上,臣妇今天来此,是有事来告知皇上,锦妃娘娘生了,给您添了位皇子。”
所有人都愣了下,就连韩子然也有些微鄂,他只知道锦绣动了胎气,却不知道竟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一旁的宁紫兰一听这个消息,赶紧对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悄悄的离开,不过在离开不久后便被暗影抓住。
“锦妃怎么生了?”皇帝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神情平静平淡:“不是还有个把月吗?”“锦妃娘娘产后有些大出血,身子极为不好,想见您一面,求皇上去见她一面。”萧真观察着皇帝的反应,见皇帝神情隐隐担忧,心里松了口气,不想当与皇帝对视时,就这么一瞬间,皇帝突然面色露出厌恶之情:“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