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爷将信拿给两人,欧阳嫣仔细看了看,发觉最近送的信,和几年前信的笔迹不太一样,她问傅少爷,“这似乎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是吗?”傅少爷想了想,“那人太过神秘,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的笔迹略有变化,毕竟这是他独有的信纸。”
“也许有人用了他的信纸,来跟你联系。”欧阳嫣猜测,“这个先放在一边,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早说,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将这些秘密说出来?”
“因为……”傅少爷顿了顿,“因为我最近发现,当初由我带入皇城的那几个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当初我带他们来皇城,为防他们有异心,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无论他们以后在皇城哪里做事,每个月我们都要抽出一天时间来聚一下。一般都会去我朋友开的一家酒楼吃饭,前几天我们又聚了一次,聚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家不太对劲。后来我有事先离开了,听友人说他们说了些蛊毒之类的事,因为这段时间查得严,所以友人迅速通知了我……”
“如果我们没来,你打算将这事告诉谁?”林萧一脸严肃地问。
“我,本想去找太守大人的……我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的这段经历太诡异,直到最近皇城戒严,我才觉得自己可能闯大祸了。没想到陛下和娘娘这么快就查到我了……”
“其实我们来之前只是对你这个人好奇,压根没想到在他们背后帮忙的人居然是你……”
傅少爷愣住,随后轻笑,“无妨,我本来也是要说出来的,该是什么罪我都认。只是傅家还有些家业,请容我处理好……当然,傅某自知罪无可赦,不敢奢求从轻发落,是我贪心西域的织造技术,我真的是……”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欧阳嫣有些不忍,心想他也是时运不佳,那个人想方设法都会让人混进皇城,却偏偏遇上了他。
“我知道你们终有一天会有来问我。”傅少爷忽然笑了,仿佛一下子释然了,解脱了一般,“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人说,哪怕只是跟普通的路人说这件事。我并不想瞒着。”
“辛苦你了。”欧阳嫣接了一句。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无处诉说,确实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尤其这秘密事关重大。
傅少爷没想到皇后娘娘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愣住,半晌摇头,“没什么,有时候人的际遇似乎早注定,你今天出门会遇见谁,发生什么事,你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那年我游历去西域,事实确实遇到一些奇事,现在想来那个人只是好心提醒了我几句,说我为什么不自己学会染这些布,布要千里迢迢将布运回去。我们做生意,一直坚持只做自己家族本行的生意,否则就是破坏规则,但域外的不一样,何况都是布匹,我便听从他的建议,与他介绍的一个人学习他们那边的染布方法。”
“代价是什么?”林萧问,“他要你做什么?”
“他要我给他找一条路子,在皇城安排几个人。”傅少爷长叹口气,“我并非懵懂无知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想在皇城安排人的举动十分不妥,但他却说他只是想来皇城做生意,所以先派人过来查看一番。”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欧阳嫣突然问。
“他,的气质很特别。”傅少爷看了林萧一眼,“似乎跟陛下的气质有些相像,看上去十分洒脱,但却有说一不二的气势。”
欧阳嫣点头,她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并非什么说一不二的气势,而是他与他们一样,都来自现代,对古代的规矩束缚十分的不屑一顾。
“之后你帮他把人安排在哪里?”林萧问。
“就在我的织布工坊里。”傅少爷深吸口气,“事实上我知道这是极其不妥的,所以想将他们安排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希望能看住他们。”
“结果没看住?”林萧一脸嘲笑,傅少爷虽然是个精明的商人,但想要十多过黑鹰派掌教,还是太嫩了点。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通过这么个商人将人安排进了皇城,这位富家少爷并非不知世事的人,后来的发展他大概也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