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华丽的宫殿,入眼的便是层层叠叠的帷幔,那人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蓝衫。
慵懒的躺在床上。
“见了巫师,还不起来?”
乔菱儿雪白的脚腕,缀着一套精致古朴的魔铃,走动时会有声响。
更不要说,这人的实力境界,她一来怕是就知道了。
可依旧只慵懒的躺着,明明睁开了俊目,就是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她便柔笑了一下,可眼底的笑意却有点儿……凌厉。
“不如师长也随本宫一起躺一躺?”
那个蓝衫的少年只微微一笑,那眉眼就如同清水墨般的分明。明明年岁尚小,容貌还没到长开的时候。
可那番姿容,清澈的眼波衬着他异色双瞳的妖冶。
一瞬间的潋滟风华,竟然有种勾魂之感。
拓跋肇神色很平淡,可在东宫侍候的婢女们却从不敢多看他的瞳色一眼。
张扬肆意如魔族,也知道异色双瞳乃妖惑苍生之魔兆。
“蚩奴,你现在是越来越肆意了是不?”
乔菱儿看着他慵懒的半阖着妖眸,那淡然随意的模样,哪有以前的半点恭敬?
明明几年前还不是这样的。
自从他长到十岁后,仿佛当初那个乖巧懂事的小蚩奴就不见了。
拓跋肇斜睨着她柔媚的小脸,眉宇间懒洋洋的看着很淡,可眼神却是清明而淡漠的。
他不说话。
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
“好,反正你现在就没有不想和我对着干的时候。”
乔菱儿沉默了片刻,忽而双手环胸的笑了一下。
便一步步的走过去。
坐在了他的床榻边上。
伸手便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姿势无比的熟悉。
“又是要和本宫说,那些鬼门天族的破事?”
拓跋肇却忽而坐起身来,躲开了她的双手。然后,漫不经心的扣上了衣服,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鬼门和天族已经集结了一万的高手了。作为沧寰大陆的势力之一,我们理应出手。”
乔菱儿看着他抽身,姿势慵懒却又带着疏离。
只淡淡的放下了手,一板一眼的道。
“你不是最讨厌沧寰国的么?遇到了这种好事,还会想着如何帮忙?”
拓跋肇随意扣了两下,敞开的衣襟里如蝶翼般突起的精致锁骨尤为明显,肤光柔软而荡漾。
他长睫垂着,唇角却有了一丝的艳色。
“这些年来,吾族身在沧寰国,也得了不少丹药和灵器的帮助。如今鬼门天族虎视眈眈,我们自然理应出手。”
现在的乔菱儿,比之八年多前更成熟了一些。
她波澜不惊的道着,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你说的很对。答应了本宫的要求,自当出手。”
拓跋肇听着她的话,认真的颔首。可之后说的话,却让乔菱儿无语凝噎了。
要求?
他那种也算要求么?不过是胡闹而已。
“拓跋肇,你也太可笑了。你不出手,难道想看着你爹和你娘一手努力的和平彻底被毁掉吗?”
乔菱儿精致的眉目,微微变了又变。
还是在他越来越放肆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情绪波动。
她忽而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倒是没了刚才的沉稳,更多了一种凌厉尖锐的抓狂。
丢了这句话,乔林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殿,她就不相信这个臭小子真的会不出手?
拓跋肇只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唇角却只多了一丝桀骜的笑容。
忽而伸手一挥。
一股强大的魔力便拉住了她。
“怎么?本宫的要求也没什么吧?不过是让巫师大人指点一下‘别的’而已。”
拓跋肇淡漠的声音,却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他淡然从容的说着,却让乔菱儿俏脸大变,甚至还没等他说完,便凝出了魔力挣开他的禁制。
然后,她头也不回离开了东宫。
心里气得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可两天之后,乔菱儿又被叫到了派往沧寰连云港的高手队伍里了。
拓跋肇身为东宫,自然是要坐镇最前面的。
当天便到了连云港,这时候,鬼门和天族已经集结了所有的高手,刚着手破了防御阵法。
“东宫殿下。”
看到拓跋肇等一干魔族的援军过来了,元弈他们面色稍微好了一点儿。五年之前,白纾芸在沧寰国上下推行了仙魂之法后,就开始筛选天赋悟性最契合的年轻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