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烤地瓜呢?”阿娆不愿意说政事,她从昨天就惦记着沈遇的烤地瓜。
“让常东放灶里烤了。”沈遇打了个喷嚏,昨夜他也淋了雨,怕是着凉了。
阿娆忙让人去传太医,齐燮以为是公主病了,紧赶慢赶过来,直奔阿娆座前。得知是沈遇病了瞬地放心,慢悠悠拎着药箱过去给他把脉。
“太傅昨夜淋雨了吧?”
沈遇微怔,心说这齐太医切脉的功夫倒比城隍庙门口的算命先生灵。他点了头说是,齐燮又让他吐出舌头来瞧瞧。
“太傅是否常觉口燥咽干,掌心多汗,夜寐多梦兼且盗汗?”
“确实如此。”
齐燮将声音减半,又问他:“小解短而黄,大恭干结带血,时有梦遗?”
这几项可都不是什么光鲜事情,沈遇嘴角常带着的那抹笑意瞬地消失,抬眸看向阿娆。她眉头微拧,眼中满是关切,沈遇倒也看不出她听没听见齐燮的话。
齐燮又再催问,沈遇掩着面打了个喷嚏。他对齐燮本就带几分敌意,这些难以启齿的病症若认了岂不丢人。
沈遇摇头,云淡风轻一笑:“那倒没有。”然后收回手,整了整压皱的袖子。
齐燮略思量了片刻,道:“太傅阴虚火旺,故而体质虚弱,易染风寒。先吃两剂祛风散寒的药以治标,之后再作治本调理。”
“有劳齐太医了。”沈遇心里可一点也不感激他,当着阿娆的面说自己体虚,若不是太耿直,那便是成心教他难堪了。沈遇一抬眼,正见齐燮偷望着阿娆,心中更为不快,又道:“本官与公主还有公务处理,太医先回去吧。”
齐燮毫不理会他,自向阿娆说:“天气乍暖还寒最易惹风寒,臣为公主准备了桂圆姜汤,稍候奉上。”
“齐太医费心了。”阿娆倒不担心自己染病,只道,“先为太傅开药方,我的不急。”
齐燮只得应了是,退下去为沈遇开方煎药。
待素品将药汤端上来时,沈遇却只让她放在一旁,迟迟不肯饮药。
阿娆吃着烤地瓜就着姜汤,催他道:“药须趁热饮,先喝药再批奏章吧。”
“待看完这几本再喝。”沈遇根本不打算喝药,倒不是觉得齐燮敢在禁宫里耍手段,只是怕苦而已。他望了望天色,林安犯境的消息应该差不多送过来了。
果然,他才低下头,殿外就有人来禀了。
“禀公主,恒毅将军传来急报。”
阿娆当了四年监国,这是头一回收到边关的急报,吓得脸都白了。沈遇替她拆了腊封,阿娆说自己不敢看,让沈遇先看。沈遇只得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了两行才将脸绷住,而后又是震惊,最后化为忧虑。
“林安,要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