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怎么说话呢?别忘了,我们是你的父母!”云炳华气的大吼。
“所以,从今以后,我云倾,没有父母了!”
云倾的心里在流血,她想她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也就是准备和自己的父母做个了断了。
奢求了他们那么多年的爱,如今,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你……倾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湘的脸色一白,又生出悔意。
“字面上的意思。”云倾冷漠的说。
“好啊!你这个逆女!”云炳华恶狠狠的说:“我们生下了你,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竟然想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你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个没有良心的,当初出生的时候就害的湘湘差点没命,现在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早知如此,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一把将你掐死了!”
云倾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听到云炳华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像被生生的刺了无数刀似的,那么疼,那么冷。
这就是她的父亲,恨不能将她掐死的父亲。
云炳华说完这些话,却更生气,于是,他转过身,从律师手里扯过文件袋,将里面的弃权书拿出来,又拿了一支签字笔,一同扔到了云倾的身上:“你不想做我云炳华的女儿了?那好!马上签字!签完之后,我只当自己从来就没有生养过你!”
云倾已经麻木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半点悲伤和愤怒,反而弯腰捡起那几张a4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她发现,云炳华和苏湘想让她放弃的,不仅仅是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处置权,还包括她手里本来就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们要求她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无条件的转让给杨柳。
“云炳华、苏湘,你们不觉得,你们此时此刻的行为,实在太好笑了吗?”云倾将弃权书拿到手里,语气意外的平静:“我是云家的人,所以,即便是嫁到了陆家之后,我也只是花了自己的嫁妆去帮助陆家,从来没有打那百分之二十的云家股份的主意,只因为,我知道,这是云家的根本。
——我不能为了帮助陆家,就赔上云家!
可你们呢,想要将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拿到手里,然后转让给一个养女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要打我的股份的主意?
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坐视你们将爷爷奶奶一生的心血白白的送给一个外人吗?”
“你……”云炳华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云倾竟然会这么说。
这还是那个从小到大,一心只想要得到他和苏湘的关注和疼爱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陌生的让他都生出了忌惮?
云倾望着云炳华,接着说:“云氏,是爷爷奶奶白手起家,用血和汗建立起来的,你身为他们的儿子,成为了理所应当的富二代,可因为你性格软弱,能力有限,遇事不冷静,还有些偏激,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将云氏的各项决策权交给你,反而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我。
云氏的很多生意,都只有我最清楚,云氏的股份处置权,我也是第一人。
所以,只要我不肯放弃,别说杨柳那个与云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外来女得不到云家一分钱的财产,就是你们,也得不到!”
杨柳的眼睛眯了一下,高翠兰这是要找好几个男人去轮了云倾?
果然够狠的!
哈!对云倾那个贱丫头,当然是越狠越好!
等那个贱丫头没了清白,沦为人人可上的烂货,云炳华和苏湘就更不会在意她了,到那时候,看还能有谁护着她!
当那个贱丫头没脸再出来见人的时候,也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云家还有个大小姐!
而她杨柳,就会成为荣城真正的千金贵女。
也不枉她当初心狠手辣的做那件事儿了……
不过,光是千金贵女,还不够,云家的养女,不过就是吃着云家的饭,穿着云家的衣服长大,没有血脉上的亲属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就像是云炳华和苏湘养的宠物,她费尽心思讨好他们,才能得到他们的体贴关怀……
可她杨柳从来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从一而终的好,那两个老东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那么凉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她也翻脸无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将云家的钱都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带着这笔钱嫁入陆家,生一个姓陆的孩子,成为陆家当家做主的女主人。
她杨柳一定会成为荣城人人羡慕、仰望的豪门贵夫人的!
想到这里,杨柳将手放在自己的肚腹处,脸上浮起得意。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卖可怜博同情,时不时的瞅准了机会捅云倾一两刀,推波助澜的让陆文斌和云倾离婚,然后等着带丰厚的嫁妆嫁入陆家,好好的养胎,生下这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陆文斌的。
当然不可能是陆文斌的,她杨柳可不是云倾那种自以为有多么清高干净的人,人生在世,就这么几十年,就该及时的享乐!
她当初除了勾搭上陆文斌,还有好几个备胎。
和陆文斌快活的那几天,她还同时和四个男人快活过,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只要陆文斌相信是他的,这个孩子就是陆家的金长孙!
打定了主意,杨柳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东郊,天麓别墅8号栋。
云炳华和苏湘带着一个律师和四个保镖,走进了大门,绕了别墅一圈,才在亭子里找到云倾。
云倾正在扎纸花。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披着,风一吹就扬起来,像是她这个人都随时会被风带走,身体却笔直的跪在老夫人的棺材前,手里拿着剪刀,将白纸剪开,扎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纸花……
这是在为老夫人守孝,并且亲手准备老夫人的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