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翻新过的二层小楼,虽然表面上翻然一新,不过里面的东西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看着手上那本《棋经》。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根红木拐杖,看起来毫不起眼。
“当当当。”轻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老人翻了页书,说道。
门被推开,进来个穿着亚麻长衫的老人,从外面看,他应该和椅子上的老人年纪差不多,只不过他的面相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不像椅子上的那个老头,一直严肃着脸,叫人不敢靠近。
“老爷,中海那边出事了。”
老头怔了一下,随后合上了手上那本《棋经》,笑道:“是不是那小子又捅篓子了?”
麻衣老人也跟着笑了笑,“是的。”
老人也跟着笑了笑,“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久都没他的消息了。”
“听中海警备区的人说,林少爷把邵家和钱家给收拾了,不仅现金亏了几百亿,还让两个家族的股值瞬间跌了30,估计明天会上财经头条。”
墙上的时间刚到九点整,中海的签约会刚刚结束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消息就从中海传到了燕京,老人的情报能力叫人头皮发麻!
老人不屑一笑,“你让那小兔崽子杀人打仗还可以,经济这一套他玩不转的。”
老人喝了口旁边的茶,脸上的笑意盎然,“这些都是我那个未来的孙媳妇弄的吧。”
麻衣老人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确实,那个叫萧羽诗的小姑娘确实很了不起,还是老爷的眼光好。”
老人摆了摆手,“别别别,这事可不是我做主的,都是老林头的主意,我只不过是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听到老人提起林老头这个名字,麻衣老人愣了好半天才感叹了一句。
“林老先生真乃神人也。”
老人笑了笑,“那可不,要是在多活几年,指点你几招,估计这华夏就没人能拦得住你喽。”
“哪敢奢望再得到林老先生的指点,当年昆仑山一面,已经叫我受益匪浅,这辈子值了。”
“好了,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陪我下盘棋解解闷。”
两人摆好棋盘,老人一脸认真的研究着棋路,但麻衣老人却有点坐不住了。
“老爷,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林少爷这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邵家和钱家在上面的人脉极广,而且还让邵林吃了牢狱之灾,闹出这么大事,恐怕会不好收场。”
老人的眉毛一挑,表情跟林遇几乎如出一辙。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有口气在,那些老不死的就没有资格跟我掰手腕。”
“别说是得罪了邵家和钱家,就算把燕京的四大家族都给得罪个遍,他们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趴着!”
不知怎地,天空中下起了雨,可两人谁都没动,任由雨水在身上拍打。
“使命……”
萧羽诗苦笑,在滂沱的大雨中,那个璀璨如星辰的女人无比憔悴。
“你完成了对我的使命,现在就要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和信仰,对么。”
林遇咬着牙,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来。
萧羽诗脸色煞白,孤零零的在狂风暴雨里飘飘摇摇,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都是我萧羽诗异想天开,是我萧羽诗自作多情,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林遇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
“老板……”
“不要叫我老板!”
萧羽诗吼了出来,穿透疾风骤雨,刺进林遇的心房!
“去追求你的使命和信仰吧,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恩断义绝!”
萧羽诗转身跑回了车里,脸上流淌着水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启车,油门……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狂涌的雨夜中一骑绝尘,没有留恋。
瓢泼的大雨搁浅了离人的眼泪,也搁浅了她的心。
望着萧羽诗远处去的背影,飞扬泪水肆无忌惮,林遇很想和萧羽诗说句话,哪怕一句。
可到了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一句最简单的对不起都被大雨冲的支离破碎。
林遇在雨中矗立,敬起了平生最标准的军礼,细语呢喃:
“从前,我的信仰是祖国的每一片土地,是每一条奔涌不息的山川大河。但从今以后,你萧羽诗就是我的信仰!”
萧羽诗独自开车回到了家,身上湿漉漉的,脸上的布满了泪痕。
吴妈看到了萧羽诗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回事,怎么淋着雨就回来了,小林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呢。”
萧羽诗像是丢了魂一样,“他回金陵军区了。”
说完,萧羽诗直接上了楼,本想回到房间安静的坐一会,可是当走到林遇的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进去看一眼。
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整整齐齐,屋子里仿佛还留着林遇的味道。
忽然,萧羽诗看到了林遇床头柜上的东西,眼泪簌簌而下,如瓢泼大雨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床头柜上一共放了七个白色的哈喽kitty水杯,那些都是自己打林遇时候用的。
其中一个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被他用过的。
刹那间,萧羽诗怔住了,因为在杯子的旁边还放着一根小小的竹签,是两人之前在港岛卧佛寺求的签!
“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