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中有有三十二枚棋子,分别是禁卫军、骑士、主教、战车、皇后和国王,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可不管怎么用,这些棋子存在都只有一个作用。”景承手指有节律在腿上敲击。“就是保护国王。”
“凯撒要自己的邪恶思维和他的名字永远传承下去,他把希望寄托在门徒身上所以才会诬陷我是凶手,他想要保护自己的门徒。”我听明白景承的弦外之音。
“凯撒有两个门徒。”景承嘴角缓缓翘起,在我面前竖起一根指头。“可国王却只有一个。”
我一怔思索了片刻疑惑不解问:“难道凯撒只想保护一个门徒?可他会选择行凶者还是观察者?”
“你是棋子,你的作用是扰乱警方视线,好让他的门徒可以按照计划行凶,从表面上看凯撒在保护他的门徒可他却让你来找我,凯撒知道我的能力,在凯撒的这盘棋中我同样也是他的棋子,而我的作用就是为他清除掉门徒。”
我越听越迷惑眉头皱的更紧:“凯撒要的就是有人继承他的罪恶,为什么还要借你的手除掉门徒?”
“通往皇冠的道路总是布满荆棘,而我就是为他清除荆棘的人,凯撒知道我会穷追不舍,直至把他所有残余都赶尽杀绝,哪怕我心里还要丁点怀疑都不会善罢甘休收手,因此凯撒反其道而行之,他把这些门徒如同祭品一般推到我面前,等我吞噬掉这些祭品后才不会觉察到被他掩饰的皇冠。”景承自负的微笑写在脸上。“可惜,心思缜密的凯撒还是留下了破绽。”
“这些都是你的推断。”我一脸认真和景承对视。“你所说的破绽是什么?”
“萧映真暴露的太早,凯撒秘而不宣培养了那么久的门徒,居然这么快就暴露在我面前,如今警方也知道她的存在,她已经失去了作为门徒最基本的条件,感觉萧映真是被刻意安排被发现一样。”
“两个门徒中萧映真是行凶者,这么说凯撒想要保护的是观察者。”
“棋盘上最先冲锋陷阵的棋子结果都是被歼灭。”景承淡淡一笑摇头。
“那,那凯撒想要保护的是谁?”我一脸茫然。
“别忘了,还有一个和凯撒通信的神秘人。”
我震惊的张开嘴:“还,还有第三个门徒!”
“我看过这个怪物和凯撒所有的通信,虽然比不上萧映真和观测者的娴熟和阴暗,但是这个怪物对凯撒变态思维以及邪恶精神的理解堪称完美,是迄今为止唯一真正领悟凯撒黑暗真谛的怪物。”景承脸上露出猎食者嗅觉到猎物的狞笑。“这个怪物才是凯撒最后留下的皇冠,也是他不惜放弃其他追随者为之保护的门徒。”
“这就是凯撒临死前说那些罗马皇帝名字的原因。”我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只有最优秀的继承者才可以成为凯撒。”
“这是凯撒的弱点,找到这个继承者并且铲除就能彻底摧毁他。”景承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这盘棋还没有下完,我们一定会找到最后的国王!”
离开案发现场后,因为景承还要等陆雨晴那边尸体解剖结果,被陆雨晴暂时安排在不起眼的小酒店。
我倒床就睡希望什么都不用去想,就这样一直沉沉睡下去,事实上我根本就睡不着,睁眼就看见手腕上已经不再显示时间的电子表,愤恨的取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杀掉一个人只需要剥夺生命,但打败一个人就必须摧毁其意志,对于强者来说,让人臣服永远比杀戮更有成就感。”景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声音沉静。“除非你认为已经被凯撒打败,否则就重新振作起来。”
我做不到像景承那样的冷静,或者说我比他更有人性,至少目睹生命的消亡会感到消沉和无助。
“你父母被凯撒杀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平静?”我用最恶毒的话语去攻击他。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我不介意。”景承坐到我对面的床上,声音波澜不惊但低沉了不少。“不过屈服比承认失败更可怕,会消磨你的意志和蚕食你的思想,最终变成一无是处的废人。”
原本是想激怒景承,哪怕是他上来和我打一架也好,至少我能发泄心里的压抑可他却在安慰我,从床上坐起来埋头说:“对不起,我心里憋的难受,想到自己无能为力看着叶良月的惨死……”
想到浴缸中盛满的鲜血我实在说不下去,景承拍拍我肩膀:“不是你的错,叶良月自始至终都是凯撒死亡名单上的人,你救不了她的,从叶文德夫妇被杀开始,凯撒把你陷害成凶手,你一直疲于奔命,而支撑你逃亡下去的就是拯救叶良月,这是你的优点,但在凯撒眼中也是你的弱点,所以他才会安排一切引你到庄怡秋家,在最后一秒结束的时候,凯撒用你最在意的东西摧毁你所有的坚持,这才是凯撒最可怕的地方。”
“好累。”我长叹一口气,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断出现的证据如同套在我脖子上的绞绳越勒越紧,我试图去反抗可触及越多反而陷的越深,最绝望的是无论我怎么做都看不到希望。”
“这就是凯撒想要的结果,等你放弃并且妥协,他不但摧毁了你这个人,而且让你没有再去面对困境的勇气,到最后你会麻木的接受一切,包括默认自己就是凶手。”景承的话语黯然。“你已经快输掉这场游戏。”
“即便我想去抗争但现在还能做什么,凶手是按照十二表法来选择行凶对象,这个范围太广根本无从下手。”我揉了揉疲惫的脸颊。“唯一的收获如今知道凯撒的两个门徒,其中一个是萧映真但她知道身份暴露,一定早已销声敛迹藏匿起来。”
“萧映真。”景承在嘴里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从身上拿出苏锦遗留在庄怡秋家中的资料。“我反复看过关于萧映真的档案,发现时间轴上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时间轴?”
景承点点头指着萧映真的档案说,她七年前就读于国外医科大学,期间一直没有回国,而这段时间正好是凯撒出现并且作案的时候。
“你是说从这个时间轴上,萧映真和凯撒是没有交集的?”
“凯撒的公开身份是犯罪心理学教授,在这个领域他有极高的名望,他曾经是慕尼黑大学客座教授,并且因为学术交流的原因他在慕尼黑生活了三年。”
“然后呢?”我追问。
“我后来花了七年时间追查凯撒,通过他作案的规律和习惯,翻阅对比了很多类似心理变态杀人案,发现在慕尼黑曾经也出现过相似的凶案至今未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