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故意射偏?!”陆雨晴大为不解。“可,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弹头!凶手要留下完整的弹头!”我恍然大悟说。“行李箱中堆放的衣服会对弹头造成阻力,确保弹头能被警方找到。”
“凶手在为这起凶案贴上自己的标签,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为,明确的表现出要警方知道凶手是谁。”景承深吸一口气目光严峻。“凶手在失控!”
“失控?他这叫失控?这简直就是疯狂!”苏锦愤恨无比。
景承显得很冷静,他把我们调查到的情况告诉苏锦和陆雨晴。
“昔拉行凶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年前,或许比这个时间还要早,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杀戮,但有一点却很奇怪。”景承双手插在衣兜里不慌不忙说。“凶手在改变行凶的模式。”
“昔拉之前接触受害者都是很隐蔽,迄今为止我们调查过的三名受害者,都没有发现昔拉存在的证据,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行凶杀掉这些人。”我点点头冷静说。
“昔拉会亲自杀掉目标人物,但是不会参与处理后续的事,这就是卢平存在的原因,他负责帮昔拉把死者运送到藏尸地点焚烧,加之受害者没有固定的社会关系,他们的失踪没有人会留意,就如同人不会注意脚下到底有多少只蚂蚁一样。”景承在天台一边来回走一边心思缜密说。“从这种行为模式可以分析出凶手的严谨和细致,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身份,可以说他做的很成功。”
“但这种行为模式从湿地森林公园凶案开始就出现了改变,凶手不但暴露了受害者,而且还在死者喉咙里留下代表他身份的特有蝴蝶,他主动在暴露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自己,这种做法很反常。”我说。
“如果说公园凶案是凶手行为模式的转变,那么现在火车站的凶案就是这种反常行为的升级,凶手从隐蔽作案到暴露死者再演变到在公共场所肆无忌惮行凶,他正在慢慢失去对自己的克制。”景承看向苏锦平静说。“你说没错,凶手变的很疯狂,但是上帝要毁灭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会让其疯狂。”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的行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陆雨晴问。
“昔拉因为绝望而杀人,凶手显然也感受到了绝望,他应该失去了某种东西或者是人,介于凶手的猎杀目标变成情侣,我推测他失去了一段长期并且牢固的感情,应该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离开了他,凶手从而选择了发泄报复式杀人,不过从这一点看,他身边这个女人并不清楚凶手的所作所为。”
“作为一个长达八年不断行凶并且没有被警方发现的杀戮天使,却被人偷拍到了照片,说明凶手的确在失控,他正在逐渐丧失自己的本能和敏锐以及谨慎,如今他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我目光坚毅看向其他人。“凶手越是疯狂露出的破绽也越多,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抓到这位杀戮天使。”
苏锦和陆雨晴信心满满的点头,我去发现景承一直若有所思仰望着天空。
“你在干什么?”
“有一件事我没想明白。”
“什么事?”
“凶手现在选择杀戮目标的原因是因为受到心理创伤导致的行为意识改变,他只会在被激化的情况下才会在特定的环境下行凶。”景承慢慢伸出手声音透着不解的疑惑。“为什么案发的时候并没有下雪?”
凶案发生在重广市火车站广场,我们赶到时凶案现场被警戒线隔离,只看见地上用粉笔勾画的受害者轮廓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迹。
“五名死者死亡时间间隔不到一分钟,死因是胸部贯穿伤,在伤口没发现火药附着和颗粒嵌入。”陆雨晴把尸检报告递给我们。
我大吃一惊:“枪伤!五名死者是被枪杀的?!”
陆雨晴点头。
我惊诧的环顾四周:“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下午3点。”苏锦回答。
我更加吃惊望向景承,显然这一次他都被震惊到:“重广市是南北交通枢纽,火车站广场每天人流量在5000-8000之间,凶手选择在下午3点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这是泄愤的心理行为,目的是为了引起注意。”
“凶案过程是怎么样的?”我问。
苏锦翻开笔录对我们说,根据从现场目击者口中得知的情况,案发的一分钟内并没有听见异常声响,第一个倒地的是周玉良,男,55岁,职业是外企高管,因工作缘故出差途经重广市,他是后背中枪直接毙命。
在他倒地之后周围的旅客还未察觉,第一枪的间隔时间最长,等旅客看见流淌出了的鲜血时,李曼和林元和相继倒地。
李曼,女,25岁,职业是会计。
林元和,男,29岁,保险公司片区经理。
他们两人是出来旅游的情侣,距离第一个遇害的周玉良不到五米,而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中枪。
随后人群开始混乱,惊慌失措向四周逃跑,第四个遇害者叫曹影,女,23岁,平面设计师,子弹从她身体右侧射入,倒地后她男朋友史长江想去搀扶她,头部中弹身亡。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但没有目击者听见枪声。
“为什么怀疑枪击案和昔拉有关?”我一脸严峻。
陆雨晴从报告中拿出一张照片:“这是鉴证科从李曼身上提取到的弹头,经过分析还原发现弹头上有铭刻的蝴蝶图案。”
“鉴证科根据现场弹头射入口、射创管及射出口的方向,确定了凶手行凶的射击位置。”苏锦说。
我让苏锦带我们去狙击点,凶手把射击位选择在火车站广场斜对面的一栋大楼顶部,在现场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狙击步枪支架留下的摩擦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