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我把情报告之王见成,让他暂时不要实施行动,晚上金顺回来,把一小袋海洛因交给景承。
“交给杨舟的海洛因已经通过他的网络分散下去,我在市面上已经能看到,你给他一天时间,但他只用了不到12小时。”
“有什么问题?”我还是不明白景承此举的用意。
“毒贩的销售网络已经被警方摧毁,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把海洛因分销出去,说明对方有很健全的网络,甚至连警方都没有觉察到。”金顺说。
“12小时就完成……”景承在房间来回走动。“我们特别叮嘱王见成加大排查力度和对各个主要运毒通道的布控,竟然没有被发现?”
“感觉这些海洛因像是突然就在市面上出现。”金顺也一脸焦愁。
“王见成之前说这个人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对毒品市场的垄断,一夜的时间占领全部市场,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这些毒品又是通过什么来运输呢?”
这时我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王见成打来。
“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现在?”
“对,很重要。”
“什么事?”
“阡,阡陌在整理何警司遗物时发现一本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东西,她问我该怎么处理,既然你在调查何警司,我想这本日记或许对你有帮助。”
“日记里面记载了什么?”
“具体内容我不清楚,日记还在阡陌那里,不过她说里面全是数字,她也看不懂。”
“没有文字?”
“只有在扉页上有一行字。”
“写的什么?”
“找到你的敌人,你才能安全。”王见成回答。
我眉头一皱重复了这句话,自言自语说:“难道意思是何涛要找到那条漏网之鱼才安心。”
“公元前58年,有人在征战高卢时说过这句话。”景承表现突然变的严峻。“找到你的敌人,你才能安全。”
“谁说的?”
“凯撒!”
杨舟和曹连伟离开后,金顺也跟着出去监控毒品流向,我和景承留在包间,按照计划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确定毒贩身份后实施抓捕,可景承一直没有给出行动的暗示。
而且他的做法和计划截然不同,我一头雾水问:“你在做什么?”
“找出那条漏网之鱼。”景承解开衣领,拿起面前那袋蓝色的冰毒。“纯度竟然这么高。”
“难道杨舟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他和曹连伟一样,都只是跑腿的而已。”景承大口喝水。“这个冰毒劲太大了。”
“你,你怎么会分辨冰毒的纯度?”我好奇问。
“我也不知道,感觉我好心吸过这玩意。”
“你吸过冰毒?!”我大吃一惊。
“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景承指了指自己头。“我连自己过去都忘了,之前干过什么怎么想的起来。”
“你之前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你吸食冰毒我一点都不奇怪。”我苦笑一声,很快又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杨舟不是那条漏网之鱼?”
“他身材消瘦疲惫,说明体力消耗巨大,而且他瞳孔异于常人扩散,加之手背上的皮肤褶皱,说明他自己本身也在吸食冰毒。”
“一个毒贩吸毒有什么好奇怪的。”
“何涛把所有贩毒网络一网打尽后,高纯度的冰毒大量出现,说明这批冰毒并不是从外地运送进来,制毒的地方就在本地,冰毒的制造不难,可想要制造出纯度如此之高的冰毒,需要严格把控每一个制毒环节,杨舟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是无法制作出蓝冰的。”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漏网之鱼是制作蓝冰的人?”
“毒贩铤而走险是为了钱,我这个人的眼界却更远,想要垄断整个毒品网络,借警察的手铲除异己从而一家独大,此人在创造一个全新的毒品秩序,在这个秩序中成为唯一的国王。”景承若有所思说。“杨舟绝对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为什么不直接抓获杨舟,从他口里审出这个人的下落。”
“杨舟只是负责冰毒的销售,以这个人的谨慎是不会和杨舟接触的,抓到杨舟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打草惊蛇。”景承看向我一本正经问。“你刚才有留意到我向杨舟提出条件时,他的反应了吗?”
“他好像心不在焉。”
“不是心不在焉,是他没有权力做出决定,直到他接到那个电话,有人向他发送了信息,从而他才答应我的要求。”
“这么说,漏网之鱼同意了你的提议。”
“我提出的条件是这个人无法回绝的,只有在稳定的秩序下才能确保安全,此人不希望苦心经营的毒品网络出现混乱,这足以说明此人心思缜密,但这都不是关键。”景承意味深长笑了笑。
“关键是什么?”我问。
“你就不好奇,我们在包间里的谈话内容,为什么漏网之鱼会知道吗?”景承反问。
景承这么一问我还真疑惑住,在澡堂大家都穿着浴袍,我们不能携带窃听设备,杨舟他们也不能,房间里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漏网之鱼又是如何及时掌握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