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啊。”我有些茫然和他对视。
“在梦里还见到蜂巢和那个一直停留在3:13的钟吗?”
我点点头:“经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东西好像出现在梦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为,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催眠过你,并且还进入过你的潜意识,你也知道,自己看见的那些东西其实是你被封存的记忆,秦沈峰在你记忆中建造了一座监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显然他不愿意你记起那段记忆。”
“你说过我父亲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
“那么只能证明这些记忆并不是美好的。”景承深吸一口气。“你频繁的在梦里见到那些记忆模糊的抽象片段,说明你正在经历的某件事触及到了这座记忆监狱,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被封存的记忆很有可能和凯撒有关。”
“我和凯撒有关?!”我大吃一惊。
“不仅仅是你,包括我也一样。”景承揉了柔额头低声说。“你被封存的是儿时的记忆,而如今凯撒谋杀的也是我儿时的记忆,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我和你儿时的记忆中一定有某一点和凯撒有关,或许,或许我们见过凯撒。”
“会不会太牵强了?”我深思熟虑说。“我记不起儿时的事,但你却能记的清清楚楚,何况以你的智商,如果凯撒是我们之前接触过的人,你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找出他。”
“不牵强,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和我的相识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
“这些还用回忆吗,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叶良月的案子,凯撒诬陷你成为凶手,最终我们找到了真凶,可结果呢?”景承端着茶杯声音沉静。“结果是你被卷入c档案,而我再一次开始追捕凯撒,我们的命运因为凯撒被交织在了一起,接下来是杜织云的案子,凯撒用秦沈峰的死告诉我们,真正的凯撒并不是姜谨,然后是杀戮天使r,我们阻止了一场恐怖袭击,但我却失去了宛如……”
“是啊,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有被卷进来就不会认识你,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些年和凯撒的战争中,我与你一直都在失败,并且每一次失败后都会遭受重创,但这种情况却没有发生在苏锦和陆雨晴的身上。”
“你,你想说什么?”我一怔。
“苏锦和陆雨晴同样也是凯撒的敌人,但凯撒从未对她们做过什么,一直在遭受波折的只有我和你。”景承慢慢放下茶杯。“为什么,为什么凯撒要把你牵连进来?你当时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值班警员,你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凯撒的注意?”
“我也很好奇,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还是当初那名值班警员。”
“凯撒选择你不是随意的,你和我身上都有唯一性,而且是对凯撒至关重要的唯一性,这两个月我在精神病院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景承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最终深吸一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你是认识凯撒的,而且我们两人之间一定在儿时有过交集,而这段交集或许就是凯撒选择我们的原因,可惜,可惜我始终想不到这段交集出现在什么地方。”
“第三个疑点又是什么?”陆雨晴追问。
“先不说这个。”景承显然在回避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争分夺秒追捕血月,最后一名受害者杨莲芝身上没有东西遗失,说明血月会暂时停止行凶,我还不清楚血月下一步打算,不过血月的计划应该还没有完。”
“要是有线索早就查了,最近接连发生的凶案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不是查现在的凶案。”景承摇头。
“那查什么?”
“查血月十几年前的旧案。”
“旧案?!”我们大为疑惑。“且不说血月旧案已经过去十几年,好多线索都无法继续调查,而且当年警方也和我们现在一样,根本没有证据和破绽去锁定血月,为什么一定要查十几年前的旧案呢?”
“现在出现的血月已经是凯撒的门徒,她自诩是光明天使,那么血月的一举一动事实上是由凯撒在背后操控,以凯撒的缜密是不会犯错的,所以警方无法在现场发现突破性线索,但十几年前的血月却并非如此。”景承认真说。
“血月最初作案并没有受到凯撒影响,完全是自发行为,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血月还仅仅是一名普通的精神变态凶犯,在没有凯撒的引导和协助下,血月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我领悟到景承的意思。
“马上重新调查血月早期的凶案。”景承点头说。
“调,调查什么?严处长当年负责血月凶案,调查了五年也一无所获,真要是有发现严处长也不至于想血月妥协,我们现在基本重新调查,可总要有一个方向吧。”苏锦面有难色。
“方向很简单,调查所有受害者之间的关联。”景承不假思索回答。
“没用,警察又不是笨蛋,谁都知道先从受害者的关联入手,可问题是针对受害者的调查很详尽,但始终没有发现这些受害者相互之间的联系。”我重重叹口气。
“血月有极端的完美主义情节,在血月被凯撒引导和同化之前,血月一定有自己挑选目标的准则和范围,血月不可能盲目随机选择目标行凶,所以受害者之间一定有某种交集,当年警方没有查到不代表没有。”景承波澜不惊回答。
“五年,五年时间。”苏锦摊开一只手。“关于血月凶案的档案我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警方用了五年时间调查受害者的关联,可结果却是根本没有联系,即便现在我们重新调查结果也会一样。”
“你确定当年警方调查很全面?”景承意味深长问。
“身份、职业、年龄、经历以及社交圈甚至还有爱好和子女都调查过,你告诉我还有什么疏漏?”苏锦说。
“当年警方对血月是如何定位的?”景承继续反问。
“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变态连环杀人狂。”陆雨晴说。
“事实上真是这样吗?”景承气定神闲问。“血月行凶只是单纯因为精神变态?”
“不,我父亲对血月的侧写中指出,血月行凶是具有动机性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