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刚举起酒盏来,随着众人要敬酒,只见府里的下人一路小跑地往葡萄架子这来。
不由凝神看着他跑进来,带了几分肃色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赶着来的小厮笑眯眯地向各位少爷垂首,望着林长远的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二老爷说让您和三少爷还有世子爷去趟前厅,姚大人来了。”
姚大人姚敬才是今儿堂会的贵客,将来林家兄弟出入西北也是效力于他的麾下,可是顶头的上峰。
往后要仰仗着姚敬照拂林长远和林锡,侯府又怎能不重视呢?
温季蘅顺手将揪了一片身侧葡萄藤蔓上的叶子,饶有兴致地扔在酒盏里,浮在上面如同一叶扁舟。
“不是郡主的,那便是向家妹子,如今长京城内还有谁敢在这两人面前献丑。”
胡明成一偏身子,把手臂搭在向志宽的肩膀上,大喇喇地晃着就酒盏里的酒水,撒得到处湿漉漉的。
向志宽心下不喜胡明成满身的铜臭味,更不喜一个商户成日里跟着宗亲重臣子弟屁股后面。
可他胆子小,在府中连向湘都制服不了的人,又如何能明摆着表露出不悦来。
脸色讪讪地将胡明成的手臂绕开,下意识地朝远处躲了躲,不自然地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又好似要拂走身上沾染地铜臭味,才道:“或许是吧。”
谁都看得出来向志宽不待见胡明成,与之交谈也从不瞧着对方,就跟躲瘟疫似的嫌弃样。
萧焕只笑不语,垂眸被酒盏遮住的下颔微微晃了晃,并不认同向志宽的举动。
依着向志宽半斤八两的德行,居然还会瞧不起人,真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