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啊孽债、孽缘啊孽缘……
吉普车绝尘而去,女子孤零零的躺在路口,早已死去多时。
有人打120,有人围观,乌泱泱挤了一堆人,墨镜女子抱着孩子劫后余生的哭了起来。
却没有人朝那为救人而亡的女子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世界本就凉薄,我又何须多情?
天、好似忽然间阴沉了下来,天边乌云滚滚,山雨欲来。
郁清清记得自己为了救一个孩子被车给撞了,死的很惨,真的应了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也谨守本分,从未做过坏事,最后还是为了救人死了,勉强算个好人吧。
也算死的轰轰烈烈了,要是能给她颁个烈士就好了,也算死的有价值,最起码烈士有一笔抚恤金,舅舅妗子家的日子不至于过的太艰难。
最后那个撞她的人,她记住车牌号了,老娘要谢谢你送我一程,来世有机会一定报答。
“唔……。”郁清清翻了个身,忽然睁眼。
看着头顶发黑的横梁,乌洞洞的,仿佛地狱的入口。
眨了眨眼,她噌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来,起来的太急,脑子有些晕。
环顾了一圈房间,这是一间十来平的土胚房,墙面裂开许多缝,像是干涸的河床上裂开的一道道缝隙,经受着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倔强而顽固的扎根在这片大地上。
房间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土炕,一张摇摇晃晃的四方桌子,桌子缺了一条腿,用土砖垫了起来,桌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炕尾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锁纹繁复,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除此之外这间房里再没有任何东西,简陋的有些辛酸。
郁清清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是……这不是……
低头看看自己,瘦小的身体,全身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二两肉。
她死死的抓着床单,牙根紧咬,拼命告诉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定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