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妍毫不在意,毕竟他爹是文国公,总有人会拍她的马屁,果然,有一些小娘子团到了她身边,惊喜的叫道,“世子妃,你的衣服好漂亮,在哪里订做的?”
女人们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些,顺着这些话题,她们很快打成了一片。
而不跟陆云妍投味的,则呆在一边,悄悄的咬着耳朵,“你干嘛惹她?”
刚才被堵的小妇人低声回道:“看不惯那样!”
“行了,你就别看不惯她了,也是个可怜之人。”
“她可怜什么,整天一幅止高气昂的样子,还可怜,你没搞错吧?”
“你不知道啊?”
“知……知道什么?”
说话之人,抬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陆云妍,然后低下头悄声说道,“她夫君是个龙阳君!”
“啊……”小妇人捂嘴问道,“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夫君告诉我的,说他们那一圈子人好多都知道。”
“老天啊,那……”小妇人不解的问道。
“挑花眼了呗,结果抓包抓到一个这样的人。”
“娘哎,她男人看着玉树临风的,居然……”小妇人抱了抱胳膊,“我怎么感觉到冷啊!”
“你冷算什么,那个才叫彻底的冷呢,冷清、冷心,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
“也是哟!”
“以后呀,不要你踩,她自己就能疯了。”
“啊……”小妇人再次捂嘴,“她那么要强,怎么会疯?”
“真因为要强才会疯!”
“不会吧!”
“玉树临风的夫君,能看不能吃,你说要不要疯?”
“说得也是!”
几个小妇人同情的看向对面,陆云妍似乎感到有人看她,寻着目光瞧过来,得意的朝几个瞪了一眼,你们和我不对付,自有人拍我马屁。
几个小妇人见她如此盛气凌人,缩回头,走到另一边玩去了。
男宾处
那些打探被抓儿子消息的人终于出动了,他们转悠在夏宗泽身边,恭维道,“王爷大人,常年在外征战,辛苦了!”
“吴大人客气了!”
“王爷,吴某不是客气,刚巧我这里有一颗千年老参,不如送给王爷在劳累之时补补身子?”吴大人让小厮拿着人参盒站在自己边上。
边上正在谈笑风声的众人,被吴大人这一手搞得蒙了,居然公然行贿。
吴大人拱手弯腰笑眯着眼,等待夏宗泽回话。
夏宗泽周身不知不觉渗出寒意,幽幽冷光,目光如钩,看的吴大人被这寒意袭的不知觉的小腿打颤,小厮直接跪了下来,“王爷饶命!”
四喜的刀直接架到了吴大人的脖子上,吴大人腿一软倒到地上晕过去了,他的长随小厮连连呼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夏宗泽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的扫了一下眼众人,甩着袖子就走了。
四喜拿开刀跟着夏宗泽离开了,三和跟着瞪了众人一眼,三和边上一个清秀小厮却对众人说道,“那位是大理寺的,你们可以办理吴大人了。”
“啊……”大理寺少正被众人盯得失声叫道。
女扮男装的林怡然朝年轻的贵公子知道:“你居何职?”
“大理寺少正!”年轻人看了眼林怡然,本不想回的,可是宰相门前七口官,这战神可不好得罪。
林怡然问道:“多大的官?”
“从七品!”
林怡然再次问道:“能办这种行贿未遂的小案子吗?”
“啊……”
“不能办?”
“应当能吧!”大理寺少正回道。
“那就赶紧办。”
“怎么办?”
“禀公办!”
“禀公?”
“对!”
年轻人想了下,问道,“可是禀公,吴大人最多罚银。”
“那就罚银。”
“可刚才王爷的刀不是架到……”
“威仪而以!”
“哦……”年轻人似懂非懂,可让他禀公处理,他听懂了,目光转向前面已经走了几步却又停住脚步的夏宗泽,发现他没有开口说话,那就是默认此小厮的话了。
见大理寺少正懂了,林怡然抬脚走人,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笑道,“听说,京都有一处鸿文馆,里面有一群学子,为了前方军卒粮饷,正在募捐,各位大人要是有闲钱,不如去捐几个,我想王爷和太子也许会感激各位的爱国之举。”说完之后,朝众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夏宗泽微微眯眼,看了眼自己的小妻子,背着手转向离开。
邱大人连忙在后面送人,“恭送王爷!”
“恭送王爷!”
……
齐齐送礼声之后,那些寻求门道救人的人似乎听出弦外之声,“这小厮的意思是让我们捐银子到鸿文馆?”
“好像是这个意思。”
“捐银子后,会不会放人?”
“要不去试试?”
“对,去试试……”
……
这些人匆忙和邱大人辞别了。
众人看向仍然晕倒在地上的吴大人,又看了一眼大理寺少正,大理寺少正在众人的目光中把昏睡的吴大人泼醒了,把他带回了大理寺。
这里可能只有少数人认出了女扮男装的林怡然,当中就有黄世子,如果说上次骞马是偶然,那么这次连到邱家赴宴都带上,就不是偶然了,刚才那一段话,就是自己也未必能说出来,这见地堪比男人了,怪不得夏宗泽前前后后都带着她,原来竟能处事决断,果真是个不一般的平民。
大街上,马车里
夏宗泽上了马车就道:“鸿文馆,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怡然笑道:“我刚取的名字。”
“……”夏宗泽不解,“何意?”
林怡然回道:“早上刚听范先生说太子殿下抓了五、六百人。”
“是!”
林怡然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会怎么处理?”
夏宗泽抿嘴不吭声。
林怡然说道,“可我知道一个词。”
“什么词?”
“法不责众!”
夏宗泽叹道:“我想大哥的意思也是小惩一番,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原来有紧张自己行为的林怡然,听到夏宗泽这样说,松了口气,说道:“如果太子是这个意思,那我这样做,跟太子殿下不冲突。”
“何意?”
“趁机捞一把啊!”林怡然笑道,“而且是正义凛然的捞一把。”
夏宗泽明白了,马上叫道,“来人……”
“让京都有一处鸿文馆,让鸿文馆里有一群学子。”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四喜回道。
等四喜走了,夏宗泽说道,“我去太子府!”
林怡然说道:“我要回去了!”
“你不跟我去?”夏宗泽有些奇怪的问道。
林怡然回道:“还没满月呢,不好去人家!”
夏宗泽不解的问道:“刚才不是去了邱家?”
林怡然半仰小头:“云持大师说我是有福气之人,去他家带福气给他家,怕什么!”
“你……”
“嘻嘻……”
夏宗泽算是明白了,然儿不想见太子。
“为何?”
“没有为何啊!”
夏宗泽盯着林怡然。
林怡然伸手遮住了夏宗泽的双眼,“别盯了,太子殿下是大人物,我看到大人物害怕,总行了吧!”
“这是什么理由?”夏宗泽严肃的面孔缓和下来,失笑问道。
林怡然回道:“真的,你赶紧去,我跟大高个回去。”
夏宗泽想了下仍然不放心,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太子府。”
林怡然说道:“要不,现在是中午了,你带我下馆子,我们在外面吃一顿,吃完后,你送我回家,再去太子府?”
夏宗泽想了一下,“行,就这样!”
等夏宗泽下午到太子府时,这京都往鸿文馆捐款的人数已经快到五百人了。
当夏宗泽坐到太子面前时,宁太子端坐在书案后的动作一直未变,微微笑着看向夏宗泽。
“大哥,这样看我,不累吗?”夏宗泽不解的说了句笑道。
宁太子摇头:“不累!”
“大哥——”
宁太子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刚正,不懂转寰……”
“大哥,什么事?”夏宗泽直接问道。
宁太子微微皱眉:“鸿文馆的事不是你做的?”
“哦,这个是我做的。”原来是为这事,夏宗泽心想,难道很多人捐银子,不会吧,这才多会。
宁太子欣赏般的回道:“做得挺漂亮!”
“……”夏宗泽没想到大哥会表扬他。
宁太子问道:“说说看,为何要这样干?”
夏宗泽叹气回道:“我说过,为了夏收,要给这些世家一些警告,但我没有想到,大哥要的动静会这么大而且又快。”
“动静大了吗?”
夏宗泽点了点头。
宁太子嗤笑道,“可是不动他们,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意思!”
“大哥……”
宁太子说道:“今天衙门公署上衙的人可不多。”
“为何?”
“舅舅出手了。”
“可那些人不都去鸿文馆捐款了?”
宁太子笑意大了些,“所以我才说你做得好。”
“大哥,何意?”
宁太子回道:“我本意确实是试探这些人,也拿这些狱中的人跟舅舅博奕,没想到,你这神来一笔,让舅舅颜面尽失。”
“大哥的意思是,很多官员,已经跟舅舅离心了,今天不敢上衙,是迫于他的压力?”
“嗯,差不多!”宁太子说道:“从鸿文馆这事来看,很多官员看到了我们兄弟的实力,他们开始重新站队了。”
“大哥——”
“我就着你的鸿文馆已经放了一批人了。”
“大哥,动作好快!”
宁太子舒心一笑,“不快,怎么让捐款更多呢?”
夏宗泽表示自己听不懂。
“我只放了捐银多的几家”
“哦,我明白了。”
宁太子高兴说道,“东征的路费有了,就等你选的人手了。”
夏宗泽高兴的点点着,“一切都很顺的感觉。”
“当然!”宁太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相信,多不了多久,舅舅就会来找我。”
“会吗?”夏宗泽问道。
定国公微微斜了一下眼,马上有人接受到他的目光,上前一步,“王上,臣有本启奏——”
宁王问道:“何事?”
“回王上,听说三王爷在南边,让军卒屯田,收成不错。”
“屯田?”作为一国之王,宁王居然不知道三儿子在南方城池屯田养活军队,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宁王问向儿子,“老三,有没有这回事?”
“是,父王!”夏宗泽连忙回道,“这些军卒种的田,刚好够他们自己吃的。”
“够吃了?”宁王惊喜的问道。
“是,父王!”
就在大家都准备听宁王下一句会是什么话时,宁王的下一句出来了:“要是老四也让军卒自己种田,是不是也够吃了?”
所有大臣都没有想到,宁王竟会说出这么一句,顿时石化!
夏宗泽紧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拱手回道:“儿臣不知!”
“王上——”叶大人连忙上前,“王上,在敌国种田,一个弄不好,种的粮食全被敌国抢去啊!”
叶大人的本意是维护自己的外孙,那曾想到是给夏宗泽兄弟俩开了道,真是……哈哈……歪打正着。
文国公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老不死的,外孙没本事种田找这借口,你怎么不去死。
宁王眨了几下眼,问道:“对啊,老三,你种的粮会被敌国抢去嘛?”
夏宗泽面露担心之色:“回父王,有点担心,但问题不大,现在儿臣最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宁王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
夏宗泽拱礼回道:“儿臣问别人借的粮食种子,这银子还欠着呢,父王能不能让朝庭帮儿臣还一下。”
“啊,种子是借的?”宁王问道。
夏宗泽回道:“是啊,父王,若不然,那来的粮食?”
“对,对,没种子长不出粮食,”宁王问道,“欠了多少银子?”
“回父王,连本带利,有三十万两!”
“咝……”
“咝……”
……
朝殿内抽气声一片。
宁王都感觉多了,问道:“怎么这么多?”
夏宗泽一脸沉重的说道:“父王,儿臣已经两年未从朝中拿过一粒粮食了。”
“那朝中的粮食到哪里去了?”宁王皱眉。
朝殿内的臣子们都哑雀无声。
宁王看着不吭声的臣子,开口说道,“难道我没理朝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贪了寡人的粮食?”
不知为何,宁太子的心从像今天这样轻松,他甚至感觉到了悠闲,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爹不着调、不靠谱,可从没觉得他像今天这样不靠谱得让他心情愉悦。
每一句不靠谱的话,都让他想拍手称赞。宁太子想拍手称赞,那就有人想找块豆腐撞死。
首先跳出来的是少司马叶大人,他连滚带爬,跪到宁王跟前,“王上,四王爷连年带兵打战是耗了不少粮食,可不该拿的绝没有拿。”
叶大人这话也只有三岁小孩相信,大司马一直空缺,作为管军政、军赋的最高级官员,对自己的外孙走后门,那简直易如反掌,他还好意思上前哭诉,这脸也能比城墙厚了。
“那老三借的银子,你拿不出来了?”
“王上,国库空虚,拿什么给三王爷还银子。”叶大人的脸比哭还难看。
宁王刚想问老三,那怎么办,补刀的人上来了。
文国公上前一步,面露笑意,“不知王爷借了何人的银子?”
夏宗泽冷眼看向自己的舅舅,回道,“直接拿了种子,还没有付银子,这算不算是借,舅父大人——”
“舅父就是感兴趣,问一下!”
夏宗泽反问:“舅父大人,我们常年在越国买粮,你不是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文国公面笑心不笑,五、六年前,到越国买粮还是自己的事呢。
夏宗泽转身问向叶大人:“这两年我到朝中要银子买粮,叶大人,你给了多少,还记得吗?”
叶大人开始冒冷汗,这两年几乎没有从自己这里走过,想到这个,他既爱又恨,为何这样说呢?从自己这里拿不到银子,夏宗泽打仗抢来的战利品也不上交,东西不经手,那来赚头!
夏宗泽皮了一眼叶大人,“没银子可买不到越国郁家的粮食,所以我现在换了一家,赊了账,拿了种子,自己种田,舅父你觉得怎么样?”
“甚好!”文国公眯眯一笑。
夏宗泽微微一笑,说道:“可这粮食还在地里没收呢,这天上飞的鸟就开始啄粮了,你说我要不要全赶了?”
“赶,当然赶!”文国公全然处在被动之中。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文国公想从宁王这里找到突破口,宁王依然跟以前一样不着调,可是这次不着调,居然全着在两个儿子身上,难道他的不着调,其实是装出来的?
文国公深深的看了一眼宁王,难道是觉得儿子长大了,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他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宁王,一种从没有过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此次早朝,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宁王说话问事最多的一次早朝,虽然实质上,他没有解决任何朝政,可每当某些大臣要把话拐到某个点时,宁王总是能轻易的把这个拐点打乱了,整个早朝不欢而散。
出了宫门
宁太子和夏宗泽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宁太子双眼微眯,夏宗泽问道,“舅舅这两年越发不像样子吗?”
太子点了点头,“嗯!”
夏宗泽摇头叹道,“这天下还没有扫平呢!”
宁太子伸手抚到夏宗泽肩上,“朝中的事,我来解决,你只管扫天下。”
夏宗泽点点头,“大哥,你知道的,除了打仗,我不耐烦这些事情。”
宁太子点头,“我明白,你做的很好,是我的手段不够强硬。”
“大哥……”
宁太子一脸坚毅:“你放心,朝中的事情,我会把握。”
“大哥,辛苦你了!”
宁太子笑了笑:“我们是亲兄弟,大哥为你坐镇京城,一旦扫平天下,你就可以顺利登基了。”
“大哥——”夏宗泽惊呃叫道,“怎么会是我?”
宁太子低头苦笑一声,“大哥的事,你还不知道吗?”
夏宗泽安慰说道:“大哥,事情肯定有转寰的地方。”
宁太子摇头,“你还记得你的杀名是怎么来的吗?”
“大哥……”听到这话,夏宗泽也面露苦色。
宁太子忧伤的说道:“为子哥哥,你屠城殆尽,落得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号——杀人魔头。”
夏宗泽一脸痛色:“大哥,我觉得我杀得还不够……”
宁太子打断了他的话:“子韬,不要说了,你现在已成家,云持大师又亲说你的姻缘是天作之合,就不要再为哥哥的事杀戮了。”
夏宗泽却说道:“大哥,可我答应母后了,一定要扶持你登上大基,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对得起逝去的母后!”
“七岁的话,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宁太子轻轻一笑。
“当然,大哥,我答应过母后的。”
宁太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现在的样子,又如何能登上大基,大哥为你铺路,和你一起扫天下。”
“大哥——”
“别说了,我们兄弟齐力,扫平这天下。”
夏宗泽痛心的看向自己的哥哥,为他心疼,整个心都绞。
王府
林怡然正在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时令小菜,炖了栗子红薯排骨汤,红薯就是从南夷带回来种植的蕃薯,栗子是太平寨山中的山货,她出嫁时,林氏随身带了不少过来,今天拿出来做个汤给夏宗泽,补气健脾,强壮筋骨,忙忙碌碌后,喝一碗这样的大排汤,既增加了营养,里面的红薯和栗子,又能饱腹,非常实用。
可是当她把忙碌了一上午的菜端到桌子上时,发现夏宗泽并没有多少食欲。
难道早朝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林怡然把夏宗泽的情绪变化放在心里,大大咧咧的性子收敛了很多,突然变得细致而温柔。
晚上上床时,那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不见了,夏宗泽突然变得非常依恋林怡然,连她去洗漱间都嫌时间过长,“然儿……然儿……”
“我在洗澡……”
“不能快点吗?”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好!”林怡然不解,不是心情不好嘛,怎么还有心情干这个,她还以为夏宗泽要做夫妻之事,火急火燎的叫自己,可等她到床上时,夏宗泽只是抱着她,然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许没有梦乡,林怡然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夏宗泽这样想到。真是难得这么安静,能让她有空仔细端详他一番,而此刻的他,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既没有在战场上的英武彪勇,也不像刚见面时的淡漠冷然,更不像做夫妻之时的热情似火。
此刻他就像一个大男孩,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一张如春花秋月般的脸,在晕黄的油灯下显得朦胧而不真实,忍不住让林怡然伸手触摸了一下,验证他的真实性。
真是又滑又嫩的好肌肤,跟用化妆品保养过似的,让人倾叹,林怡然的手指不知不觉触到了夏宗泽微皱的眉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能让他沉默的跟大男孩似的,让看着心疼。
轻轻叹息中,林怡然伸手抱上了夏宗泽,两人依偎着睡着了。
窗外月光如水,一泻千里,?仿佛笼着轻纱的梦。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闪闪烁烁之中,没有被月光照到的地方,是深寂无边的黑暗。
黑暗之中,宁太子出手了,他端坐在书房内,只轻轻几句话,京城的温柔乡都被惊醒了,各大妓馆名楼内不在是莺歌燕舞,而是惊叫连连,乱作一团。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们倚香楼,吃了……”老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倒了,面落地,牙都摔落了几颗。
“找死——”
“啊……”
“杀人啦……”
“杀……”
……
房间内的贵公子们被双手绑了出来,只听他们大声吼叫,“王八羔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绑大爷,老子让你们死于葬身之地……”
“陆世子,这些话,留着跟太子爷说吧,小的们只负责抓人。”
“太子爷算个屁……,我爹是他舅,他敢……”陆世子大吼大叫,叫嚣不已。
其他被绑的公子听到军官的话,明白了,原来是太子爷掀了倚香楼,这可怎么办?
各家小厮们溜的溜,蹿的蹿,纷纷回去找家主救人去了。
京都各世家主卧的灯都亮了,那些大老爷们纷纷从美人怀中起身,“什么,世子爷被抓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去抓我家人?”
“公子被抓了,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们家的人,他们也敢抓,不想混了!”
……
“快说是谁!”
“是谁?”
“谁这么大胆?”
……
“回国公爷,是太子!”
“回老爷,是太子!”
“回大人,是太了!”
……
太子?
太子!
为了阻止他们伸手,这就动作上了?
今夜注定鸡飞狗跳,今天也注定无眠。
宁太子一直坐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一直到天亮,当他的禁军回到案前回禀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抓了多少?”
“回殿下,五家共抓了近六百人,都在大理寺里,大理寺大狱已经人满为患了。”
“行,我知道了!”
“是殿下!”
宁太子后背倚在太师椅,眯眼看向前方,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第二天,夏宗泽一扫前日阴霾,仿佛昨天低沉的情绪从没有出现过,他又成了英武而成熟的战神王爷,游刃走在京城的权贵之间。
“我去前面书房了,你要是想睡,再去睡一会儿,无防!”
林怡然想说句俏皮话,可看着想让自己放松却没有放松得下来的夏宗泽,她的俏皮话到嘴边噎了下去,摇头回道:“今天不困,我准备还下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夏宗泽没有向往常一样有些小惊喜的表情,轻轻摇头:“没什么味口,你也别做了,小心累着。”
“杂酱面也不想吃?”林怡然抬头双眼殷殷看向他,让他不忍说不想,“嗯,那好吧,就来一碗。”
“什么时候想吃?”
“下午小饿时!”
“好,那我让丫头送到门院给三和。”
夏宗泽刚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林怡然纳闷的说道,“嗯,何意?”
“还是你送吧!”
“哦,好,我过去!”林怡然问道,“中午不回后院吃午餐吗?”
“今天可能有些忙,就不回后院了,你不要等我。”
林怡然点点头。
夏宗泽低头轻轻亲了一下林怡然的额头,“我走了!”
“嗯!”
夏宗泽走后,林怡然发了一会呆,早上人是变得正常了点,可这味道还不对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么深沉?
林怡然让苏小兰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