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的没错。”大大出乎河聚意料的是,河山竟然没有生气,只听河山接着说道,“我必须杀死秦朗,也需要让河家继续存在下去,暗杀秦朗一事,越少家族的人知道,对家族越有利。”
换成以前,哪怕是一个小时前,假如河聚说出这样的话,河山早就暴怒了。但现在,他其实也对秦朗抱有深深的忌惮,真担心如果下一次暗杀不能杀死秦朗,整个河家都会因为他的决定而给他陪葬。
河聚长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秦朗就算能够活下来,也不会拿整个河家来出气了吧。
但河聚却忘记了,秦朗虽然不是嗜杀之人,不会将河家灭门,但如果河家胆敢再报复他,他不杀河家无辜的人,也会让河家走向衰落,毕竟秦朗不是好好先生。
……
“家主,医院到了。”
车子到了省中医院的门诊大楼前,司机恭敬跟河山说道。
河聚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这家医院的一位副院长了,以河家庞大的影响力,这会儿这位五十来岁的院长,正领着一帮骨干医生在迎接着他们。
一行人很快进入了门诊大楼,河山开始接受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半个小时后,一些用时短可以很快出结果的常规检查项目,就全部做完了,河山得到的结果是,这些常规检查结果表明,他的身体很好,没有毛病。
河山当然不相信。
秦朗可是明着说在他身体内动了手脚,不用多久他就会死掉,这是秦朗对于他作为罪魁祸给予他的惩罚,他坚信秦朗的医术手段,绝对是在他体内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其他的身体检查项目呢?都来一遍!”
河山坐在病床上,对亲自陪他的副院长说道。
副院长:“……”尼玛,当这好玩呢,还全来一遍,又不是去自助餐厅吃饭!
“那个,河先生,根据之前的检查报告来看,您的身体很健康,后续的检查其实没多大必要,而且有的检查会对您的身体造成辐射等危害。”
副院长耐着性子,跟河山解释道。
“我知道!但还是要检查!”
河山黑着脸说道,心中十分郁闷。
说又不能说,他难道还跟对方说,他怀疑自己命不久矣,身体内肯定潜藏着大毛病,那样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他疑神疑鬼。
副院长直接凌乱了,不明白河山这是怎么了,就没见过这么担心自己身体状况的人。
十几分钟后,后续的检查项目一并做了一遍,因为这些项目的结果要出来需要的时间久一些,所以河山等着检查结果,忐忑不安。
“家主,您不要担心,秦朗只是在您身上拍打了几下,您又没受伤,没那么玄乎。”河聚觉得河山这会儿有些反应过激了。
秦朗医术是厉害,听说还战胜过唐盛,但光是在人身上随便轻拍几下,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死掉,这也太玄乎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河山没好气道,心说又不是你遭到了这事,如果是你,你也淡定不下来。
“对了,河聚,你帮我联系花姐。”
河山想到利用等检查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去展开对秦朗的第三次报复行动。
河山等秦朗走了后,重重坐到了太师椅上,一拳狠狠捶在了扶手上,怒气冲冲。
“简直欺人太甚!”
“宏亮,老二,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仇,杀死秦朗!”
河山暴怒着说着狠话。
河镇白和河聚候在一侧,同样有着愤怒和恨意,但心中始终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他们知道,秦朗即使离开了,给他们的强大心理阴影,却就此留了下来,挥之不去。
河山正嚷着要替河宏亮、河岳等人报仇,但很快他就直接站了起来。
“河聚,安排司机,立即送我去医院!”
想起自己被秦朗拍打了几下,身体就此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河山焦急惶恐,再顾不上说狠话了。
河家立即鸡飞狗跳起来。
不少人被吵醒,不明白河家突然生了这么大变故,但看到家主河山乘坐着皇冠豪车匆匆离开,河镇白满脸悲伤回家,这些人都预感到了河家肯定是有了变故。
车上,河聚陪着河山,欲言又止。
河山虽然急切知道秦朗对自己动的手脚,到底致命不致命,急着赶去医院,可是头脑还是不糊涂的。
见到河聚这副表情,河山声音沉了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在认真思考秦朗的话?”
秦朗临走时警告河家了,说如果河家再一意孤行,打算报复秦朗的话,那么秦朗就会让河家遭遇更大的重创,直接后果很有可能就是整个河家会完蛋。
并且,秦朗还刻意点明了,河家上下有权决定怎么做,假如将河家存亡全都捆绑在他这辆战车上,那也是河家自讨苦吃,假如河家人够明智,就不会那么做。
秦朗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警告河家的人聪明一点,不要跟着他河山,而搭上性命。
现在河山看到河聚上车后就皱着眉头,显然是在考虑这事,作为家主,河山立即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冒犯,自然有些恼火。
河聚尴尬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使得身体后背离开了座椅,显得在河山面前更加恭敬一些。
“家主,我……我是在想,咱们河家这一回遭到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河山冷哼了一声,知道这是河聚的避重就轻的话,冷冷说道:“所以,为了保存河家余下的实力,你打算对秦朗采取退避的政策,不敢再去招惹他了?”
“没有!”
河聚立即说道,仿佛担心说慢了,都会引严重后果一样。
河聚明白,就算自己倾向于秦朗的看法,认为河家应该收手,那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何况,他也真没有做好支持哪一种决定的准备。
河山见状,脸色稍缓,随即又恨恨说道:“别的不说,秦朗给了我们河家这么大的羞辱,我们如果息事宁人,河家的脸面都会丢个干净!这个仇,一定要报!”
“当然。当然。”河聚应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河山说道,“可你想过没有,我儿子死在了秦朗手上,河岳死在了秦朗的手上,难道就可以这样算了?”
“家主,我说出我的想法,您不要生气啊。”河聚咬咬牙,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