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再见到杨六郎,一定要修理这家伙一番,教教他诚信二字怎么写!
“阿嚏!”
春夜还是有些凉的,何况禾麦已经在夜风中冻了一个多时辰。
草地中忘情的男女被这一个喷嚏惊醒,两坨白花花的肉从地上蹦起来,着急忙慌的穿衣穿裤狼狈极了。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杨六郎家门外的草丛变得格外的幽静,除了那片被碾压过的杂草,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门外的大槐树下站起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扶着树干负气捶打。
“嘶……”
蹲的久了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麻,林禾麦憋着满肚子气站了一会儿,冻的哆哆嗦嗦的回去了。
她就知道,这个晚上不该出来!
……
……
“禾麦呀,来,起来喝点水,奶一会儿去把徐郎中请来,这么烧着可不成!”秦氏端着一碗热水一口口喂林禾麦,又忧心忡忡的道:“昨儿还好端端的,咋就发烧了呢?是不是衣料太薄了?”
“奶,我没事儿……”林禾麦喝了几口热水,感觉好受一点了,只是嗓子还像火燎一般的疼痛,“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管我……”
秦氏瞧林禾麦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色苍白,心都疼碎了,“都这样子了,还说没事儿!你这孩子在奶奶面前还逞什么强?好好躺着!”
秦氏给林禾麦掖好了被子,转身去床头的小木盒里摸了银子出来,准备去村里将徐郎中请来。
前几年小青村连个郎中都没有,家里有人患了病还得跑到清芦村去请郎中,来来回回很是费力,后来徐郎中来了小青村,村里有了郎中,可请徐郎中的人还是不多,不是生病的人少了,而是这徐郎中的诊金高!
上门把脉诊断抓药一套流程下来,别的郎中收五十文,这徐郎中要收一百文!村里不少人都管徐郎中叫黑心徐,暗暗骂他被猪油蒙了心,是个只知道赚钱不管人命的畜生!
不过,这徐郎中的诊金虽高,但好在医术高明。
村东的王婆子咳了血,请了几个村的郎中去了镇上的医馆都让准备后事,可到了徐郎中这里,几服药下去,王婆子活了,也不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