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准备躺下歇息的禾麦听到外头的声音,披着外衣从屋里走出来,冷笑起来,“不睡?行啊,那你和哥哥睡一屋,正好我也不愿意跟你睡。”
秀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禾麦怎的这么快妥协了,等看着禾麦转身回屋,以为她是去取铺盖了,这才欣喜又得意的一扬脸,喜滋滋的哼道:“算你识相……”
“六郎,进屋!”禾麦在屋里喊杨六郎。
六郎听话,见禾麦招呼立马起来进了屋子。
在秀儿和禾林呆呆地注视下,只见里屋的门一关,接着灯烛也被吹灭了,里面霎时间陷入了黑暗与幽静当中。
“这、这……他们……”秀儿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禾麦的意思是给她来这一手。
“秀儿……”林禾林尴尬的看着紧闭的木门,只得不停劝着,“其实睡哪儿都一样,我看杂间里也挺干净的,升起了火火,我抱着你肯定不冷……”
“林禾林!”秀儿尖锐的喊了一嗓子,看林禾林呆滞的面孔,气不过一挥手上去狠狠扇了一巴掌,“窝囊废!”
说罢,她跺着脚钻进了杂间里去,林禾林委屈的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欲哭无泪……
林禾林和秀儿这边再怎么吵闹,禾麦都懒得去管了。
今儿时辰实在太晚,她也没精力去和秀儿骂架吵嘴。
可眼下的情景,似乎比如何安置禾林与秀儿,还要难办——她和六郎怎么睡?
方才她不过是为了惩罚秀儿的挑三拣四嫌贫爱富,才顺势把六郎叫进屋里,诚心让秀儿吃吃苦头的。
可她一时冲动却不想——六郎进了屋,住哪儿?
屋里只有一张炕,而平日安置六郎的木板与被褥这会儿都在杂间,总不可能再让六郎出去罢!?
方才她还轻车熟路的吹灭了屋里的灯,这会儿也决计不能再点着。
是以这会儿屋子里黑漆漆的,耳旁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安静极了。
两人束手束脚的就坐在床边,禾麦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喘。
她心里也在不停的懊悔着,还不如便宜秀儿了,一会儿可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