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忙给芳婶儿叫住,“芳婶儿,不多坐一会儿了?”
“不了不了,”芳婶儿的表情显得有些慌乱,摆摆手匆忙的咧开嘴巴,“我、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哩,先走、先走……”
禾麦直觉不对,等芳婶儿走了赶忙进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秦氏神色怔怔的。
秦氏精神还算好,可眼睛却盯着地面明显在寻思着些什么。
禾麦心里一紧,该不会是芳婶儿这个碎嘴婆娘跟秦氏说了些啥罢?
“奶,怎么了?”禾麦关切的蹲下,问。
秦氏缓过神儿来,眼里倒映着禾麦的影子,她凝神看了一会儿禾麦,慈祥一笑,出手摸了摸禾麦的发丝。
“没啥,”秦氏温和的笑着,“就是想一些以前的事儿……禾麦,晚上别操弄那么麻烦,简单吃一口便算了,啊。”
禾麦松了口气,点头应,“知道了奶,晚上就简单吃点。”
芳婶儿与老太太说了林禾苗回来的事情,当时禾麦并不知情。
而等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折身从林长喜家的院里回来了,林禾苗没见到,反而被赵氏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人气的半死,回家后没多久,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禾麦当然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林家找赵氏算账,可眼下,老太太的身子更重要不是?
这会儿已经二更天,六郎和禾林赶忙去找了徐姜,徐姜从山上下来给老太太号了脉,禾麦第一次从徐姜的脸上看到那么严重的神色。
“老太太这是怒火攻心,气血瘀滞,此前身子就不太爽利,受了一次伤,旧创未愈,又添新伤,这次可不能轻视了。”徐姜如此郑重的说道。
徐姜给秦氏用麝香开了药,嘱咐了禾麦熬煎的注意事项,又坐了一会儿工夫,等秦氏脉象平稳下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