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禾麦收拾食盒出了楚家,马二瞧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低声问六郎:“等许二小姐醒过来,该怎么和她说禾麦的身份?”
“怕什么。”六郎脸色淡然,“该怎么说便怎么说。”
马二咂咂舌,“这恐怕不太好吧?许二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学士府的人,许家那位大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会……”
“该怎么说便怎么说。”六郎声音沉重了一分,强调道,“绝不可隐瞒!”
马二没法子,扁扁嘴。
六郎吸了口气,“你还没看出来么?许二小姐能孤身一人翻山越岭行几千里路来这样一个边陲小城,难道只是为了来看看我们么?”
马二反应了一会儿,惊道:“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来投奔我们的?”
六郎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我们?”
马二连忙改口,“口误口误,但……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许二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荒山野岭,能治好么?更何况徐姜不在……”
“楚兄弟医术不凡,眼下情况既然已经稳定,想来许二小姐不会有什么大碍。”六郎顿顿,“眼下只要等许二小姐苏醒,与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她,会理解的。”
马二点头道:“许二小姐不同于许大小姐,怎么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定然会通情的。”
杨六郎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床上的许平遥身上,瞥到脖颈上那块带着刺目血红的纱布,重重的叹了口气。
……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日,许平遥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渡过了危险期。
既然她已经醒过来,那么屋里留下三个大男人便极不方便。
禾麦帮衬着,将这位许姑娘从楚白水家里移到了自家无人住的小屋去。
按照六郎原本的打算,是想送到徐姜现在无人的住处的,可许平遥距离行动自如还要很长时间恢复,与其送到徐姜处让他们奔波往返,莫不如接到自己家来也好有个照看。
整理好一切,禾麦冲床上虚弱的许平遥一笑,“许姑娘,放心罢,你既是六郎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平日有大把时间,都能用来陪你。”
许平遥露出些感激的笑容,冲她安静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