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是她背后的男人,沉默而伟岸,总会在适宜的时机去帮助禾麦,不管她在做些什么,六郎总是会想办法减轻她的负担。
这些无声却温暖的事情,六郎做了好多次。但在禾麦的眼里,这一次的六郎却最叫她感动。
开粥摊的事情是她先提议的,这分明是一项不确定能否赚银子,却一定熬人的苦活。
从前六郎不答应她做,便是怕她太过操劳。
而在同意办起粥摊之后,六郎做所的却是最多的:托人打听、打制粥桶架子车、跟她一起购置器具,他分明不擅长灶房里的活计,却总怕禾麦劳累而出手相帮。
她跟他同经历过生死,也体会过平常日子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烟火气味,他是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男人,也是她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陪伴的男人。
她早已认定,六郎是她的依靠,也将是她毕生的温暖。
“回来了,布招旗弄好了?”六郎从里屋出来,瞧到禾麦回来,脸上泛着笑。
他手臂上的衣袖微微卷着,露出结实的胳臂,端着一副碗筷,神色轻松而温暖。
“弄好啦。”禾麦轻轻回了一句,却抓住六郎的手臂不肯让他走了。
“你饿了吧?我去盛饭,”六郎以为禾麦跟他玩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早点吃完饭才能早点睡觉。一会儿你将粥熬上,我帮你看着火便是。”
“不要,你去睡觉,我看着就好。”禾麦缠绵地拥住六郎,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粥摊是我自己要办的,怎么现在反倒事事要你来做啦?这样显得我真没用。”
“又胡说什么,”六郎失笑,“我能帮你做的本就不多,包包子熬粥调火候这些事我就做不来,哪里事事帮的上你?”
他轻敲了瞧禾麦的脑袋瓜,“你这小丫头,有这功夫胡思乱想,莫不如去房里坐着歇息呢。好了,回屋坐着,我去端饭。”
禾麦乖乖的应了,进了里屋去,瞧六郎将饭菜一样样端上来,又周到的给她碗里拣了饭菜,倒了热水。
六郎细心如斯,让禾麦不禁失神地想着,若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下去该有多好?
哪怕不要什么大富大贵,这样的天长地久与平淡温暖,就足以让人珍重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