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见李黑苟的几个手下执着棍棒已经冲到眼前,张阔却还是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气道:“方才我还说要请你吃那顿包子,你怎不知还情?”
张阔朗声笑道:“你自己打不是解气一些么?瞧那黑狗被你打成了一滩烂泥,哪里还要我出手?”
禾麦正欲与他再说什么,却见摊子门口冲过来一条黑影,四爪狠扑向其中一个手下,狠狠撕咬着那人的肩膀,正是小黑,已不待主人发令,便开始护主攻敌了。
这种情急之下,人自然不能与狗斗。另外的两个手下眼瞧冒出来咬人的黑狗,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竟急忙扯过李黑苟的一条腿,逃命似得离开了粥包铺。
李长安也吓傻了,指着禾麦呆呆地,“你、你会功夫呀……”
“三脚猫功夫罢了,”禾麦拍拍手,瞅着他傻兮兮站在原地,“你别回那儿了,左右也是挨揍,不如每天来我的摊子上帮忙,我每月给你开工钱好了。”
李长安这会儿惊的要命,哪里有心思细想这些事儿?
“我、我回去看看老大,”他犹犹豫豫地往外走,“禾麦姐,你还是走吧,一会儿我们老大醒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嗯。”禾麦点头,“我知道,你真的要回去?”
李长安已然不答,转身便往西边路口跑去。
禾麦瞧着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
捡了板凳,她瞧张阔还泰然地坐在板凳上,气的冲过去瞪他,“你这人好没风度!就眼睁睁地瞧着我被人欺负,好歹咱们相识一场,你还是捕头,怎能见死不救?”
张阔甚是无辜,摊手叫冤:“到底是谁被人欺负?我瞧那黑狗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你盖头一顿猛砸,见死的人是他,你要我救他么?”
“可你是捕头!”禾麦气道,“他们来闹事,怎不将他们抓走?”
张阔竟讪讪一笑,解开衣袍,露出里衣胸前的三个字来:街道司。
“街道司!?”禾麦失声叫道,“你不是捕头么?怎么……”
“上次我在花凤阁前一展风采,又抱得美人归,许多人心中嫉妒我,把我举报了去,”他摊摊手,“我被降职革察,来清芦村长亭街当街道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