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死后,宰相不仅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更继承了家中的巨大铁矿,便是永安镇的铁矿。
此人手握重权之后,陷害忠良,贪赃枉法,不知多少英勇烈士因此人而命丧黄泉……
这些事情发生在八年前,也正是从那时起,大周在天下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越发显现出衰败之象……
听六郎用悲悯沉重的口吻诉说完许多年前的事情,禾麦心潮起伏不定,情绪随那些人物的结局而难过抑郁。
她顿了顿,轻声问:“宰相和那位武官,都姓李,对么?”
六郎深深看了她一眼,“对。”
他接着说:“这样的情况到三年前才有所好转——我朝骠骑将军在南漠与南齐交战三天三夜,终大获全胜,这场仗的胜利,便代表着我朝今后都无需怕外邦侵犯,可在天下扬眉吐气!”
“但宰相依旧在皇帝面前谨谗言,蒙蔽皇帝的双眼。但朝中已有多数的官员愿意站出来,对抗宰相了。而现在,之所以不能将宰相逮捕归案,便是因为顾忌着宰相手中的铁矿……”
禾麦静静地听着,忽地问六郎,“所以,现在咱们大周的爱国志士正在寻求一个办法,既能让宰相下台,又不会让宰相依靠手中的铁矿而做出叛逆谋反之事,对吗?”
六郎的眼中带着一抹赞赏,“禾麦真聪明,对,就是这样。”
“所以,尽管现在李家庄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可朝廷依然不能派兵围剿,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据说宰相和北楚暗中联络,若打草惊蛇的话,那宰相说不上会与铁矿玉石俱焚,然后逃离大周。”
禾麦瞧着六郎眼中沉重的烟云,似是被六郎的心境感染了一般,叹了口气。
六郎回神,瞧着她,唇边带了抹笑,问:“你叹什么气?”
禾麦说:“我想,那个宰相真是可恨。在朝中为非作歹,陷害忠良不说,还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有情人。那皇帝也真是窝囊,宰相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么?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有这样的君主,也是大周的不幸。”
六郎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不在其位,难知其思。总之,如今既已有了对付宰相的谋划,那么大周安邦齐家的那日,总是有所期望的。罢了,不说这些,咱们回家。”
两人在这处民宅的屋顶已经呆了很长的时间,此时太阳都快落山了,而野味馆的那伙人早已不知所踪,禾麦揉了揉酸麻的脚腕,从屋顶轻轻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