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咱们现如今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怕是不合适吧?”禾麦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六郎,“虽说你我应是夫妻,可毕竟,咱们统共接触下来不过半个月罢了……”
“你于我而言,虽然是有些亲切感觉的,可总体来说,还是个很不熟悉的陌生人。每日就这么相处着,我总是觉得……觉得……”禾麦羞答答地看了六郎一眼,嗫嚅着说,“不太妥帖的。”
六郎才刚在禾麦的屋子里宿了一夜,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眼下看禾麦这意思是又要将他撵出去,他可说什么都不依的。
眼珠转了一圈,他就正义凛然地说道:“禾麦,你若觉得咱们同睡在一张床上不妥当,那我睡在地上便是。如今你身子虚弱需要人照顾,我怎能在此时撒手不管?夫人她照顾慕禾本就辛苦,我又哪里能辛苦她每夜再来帮你?何况……”
他温柔看了禾麦一眼,“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是你的夫君,可我总记得你是我要深爱一辈子的女人的,你觉得不合适,我还觉得你让我不管你不合适呢。你和慕禾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无论如何,我现在都要守在你们身边,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了。”
他情意绵绵的表白让禾麦受用不已,她望着六郎英俊的脸孔上那双湛然清亮的眼神,感觉心跳的有些快。
她轻轻抚着心口道:“其实这几日,我倒也习惯了你每日在我眼前呆着。只是,我这脑袋里一片空白,便要接受和你是夫妻的事实,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六郎,若你不介意等我,那恐怕便要辛苦你了。”
六郎窃喜不已,正要再说一番情话抚慰禾麦,却见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砖石,然后道:“那一会儿你便让人给你找两块木板来铺在地上吧,以后晚些时候,在上面铺些被褥,你便在那上睡了。”
六郎心里的喜悦霎时间被这晴空霹雳劈的七零八碎。
“真、真的要睡在地上?”六郎结结巴巴地,“我从前是睡在地上没错,可是那是还未到冬日你便将我让到了床上,这冬日地风刺骨,我万一……”
禾麦犹豫了下,显然她方才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还是不要在地上睡了。”禾麦皱着眉头说。
六郎频频点头附和,“是啊,禾麦,我倒也不是矫情,只是觉得睡在床上能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