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的妻子见过你,画了你的画像,而闵惟思还没有死之前,他的那一页纸还没有被你撕掉,那画像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再则,见过珍珍的洒扫大婶,形容她是珠圆玉润,美貌惊人;而陈泊的妻子,形容你,亦是同样说的珠圆玉润。”
“我一见到你,看到你这么大的脸盘子,就知道没有错了!”
心羽有些目瞪口呆,破着破着案,怎么还不忘随手给她一个暴击啊!
“你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起疑心,杀掉一个人,就拿走写了不同名字的那一页纸。之所以你第一次没有杀死刘封,第二次才杀死他,一来,第一次刘封硬拉你去游船,人太多你不方便下手,二来,你要寻找机会,在第二页上写刘封的名字。”
“我同他们四人有什么仇,为何要杀他们?我一个寻常的小娘子,哪里会什么邪术,将他们变成干尸?我又没有妖法,陈泊买走小册子的时候,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为什么后来会有字?你不要污蔑……”
心羽说到一半,身子僵住了。
姜砚之笑了出声,“你怎么知道他们变成了干尸?你又怎么知道陈泊买走小册子的时候上面没字,后来又有了字?这些事情,只有开封府负责这案子的几个人和凶手知道。”
刘封成了干尸的事情,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对外宣称的只是说被人杀掉了。姜术的事情一出,照前例处理。就算有人说走了嘴,但是陈泊变成了干尸,就当真只有他们几个刚去了陈府的人,以及凶手知道了。
凶手这是不打自招。
“不过你问的问题,我都能够回答。”姜砚之说着,看向闵惟秀,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传闻王昭君出塞,吃不惯面食,于是将面粉冲洗,将面筋分离出来,剩下的粉十分的细腻,她用来做面条吃。这种剩下的粉,有一种神奇的本事,若是吐一口唾沫进去,会变颜色。”
“之前从闵惟思那里拿到小册子,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那小册子之上,有一些淡淡的蓝色手印,后来我见她给闵五递纸,撕不开的时候,会用口水润润手。我便想通了这个问题。”
“你用那种粉同水搅拌了之后,在纸上提前就写好了字。然后微微的将第一页和第二页微微的黏在一起。张韵翻不开,她就会润手指。”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之前你的小册子是蓝色纸封的,这样就算是有手印,或者是字显露出来之后,合上封面,会反印在小册子的封皮上,都没有关系。但是你没有想到,张韵穷讲究,为了讨好陈泊,将小册子换了红色锦缎封面。”
“至于你说,你一个小娘子,不会邪术,不能把他们变成干尸,这一点你倒是没有说谎,因为你有帮凶。洪珍,你认识赵离吗?”
闵惟思眼睛一亮,走得更近了一些,双手抓住了两件牢房中间的栅栏,“呀,原来你是女人啊!我还是头一回见牢里的女人呢,你做了什么坏事?夫君太丑,养外室,你把他毒杀了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阵香粉迎面扑来,顿时迷住了他的眼睛。
闵惟思暗道不好,想要往后退,却被人一根绳子瞬间勒住了脖子。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选择了心羽,心羽就是你的。”
闵惟思心中简直要跳起脚来骂人,闵惟秀同姜砚之这个不靠谱的,关键时刻都跑到哪里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好么。
再说了,不是说杀人都要变干尸么。
他翻阅典籍,像这种被吸干的,多半是什么采阳补阴之类的邪术,他想着,大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怎么到了他这里,牡丹花没有了,裹脚布倒是有一条!
“救……救……”闵惟思只觉得自己个脖子火辣辣的疼,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闵惟秀,你再不来救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嘭!”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牢房的门啪的一下倒了下来,一下子砸到了隔壁牢房那小娘子的手上,她痛呼出声,抓着绳子的手一松,闵惟思像是一条咸鱼一般,砸到了地上。
“咳咳咳……闵五,咳咳咳……”
闵惟思抬眼一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逆着光,瘦弱的身躯竟然显得无比的巍峨。
只是妹妹啊,为啥你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头发乱如杂草……
擦,这不就是躺在他斜对面,被老鼠啃脚的那个乞丐么……
所以,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你哥哥被勒了个半死,才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