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兽饿了，吃掉比他弱小的小兽，此为自然。
“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
在荀子看来，这才是人性的概念。
然而礼仪教化的出现改变了所有人的自然，让人们披上了虚伪的外衣。
所谓善，不过是这虚伪外衣的表象罢了。
人类可“以善”活在文明世界，可善并非人之本，而是人之伪。
这些东西算是比较冷门的历史。
杨牧之所以会知道，因为杨玲的历史偶像貌似就是荀子。
她经常会在课堂上讲一些关于荀子的事情，杨牧听后记住，一直不忘。
如今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他又把记忆里的东西拿出来联想，之后嘴角上扬，冰冷一笑。
杨牧并不鄙视别人的虚伪，只是鄙视人性罢了。
接下来是那女人的弟弟抽奖，小伙子估计比阿神大一些，但也就十八九的模样。
看到姐夫中了奖，他是害怕的要死。
然而命运似乎在和他开玩笑。
当他摸索半天好不容易抽了一张纸条出来后，那上面竟还有字。
这一次轮到女人晕倒，丈夫弟弟同时中奖，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行！这个不作数！不能作数的啊！”
女人扑上来想要去拿纸盒箱。
高大强其实本是粗人，看到女人撒泼直接叫人把她拉开。
“出去收集物资是好事，都不出去难道都他妈的饿死？本大领导的也是要抽签的，如果抽到一样出去，这最最公平，闹什么？”
说话间，高大强伸手入箱，随便拿出一张就是个不带字的白条。
撇撇嘴，高大强似乎有些不满意，就好像他多么希望抽到一样。
“行了行了，抽奖继续，应该轮到谁了？”
后面是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也就是女人的爹。
他看到儿子女婿全都中奖，已经怕的要死，有了心理阴影，死活不想抽，算是被一群人将他手压入箱子中的。
等他颤巍巍的把手拿出来，人们看着他手上的纸条，全都兴奋的叫起来，竟然又是中奖！
哈哈！这一家子就一下抽中了三个名额？
这种概率显然很低，但却并非不可能出现。
这就好像买彩票一样。
用概率来说，买彩票中奖的难度非常大，然而每一期总是有人能中奖。
所以从唯心的角度来说，买彩票中奖的概率是五五分，中与不中！
无论怎样，对于女人一家子来说，这显然是灾难。
女人开始撒泼，叫喊。
“你们使诈！为什么都是我家人抽到，你们使诈！”
谁都知道女人是胡说八道，这箱子就放在这里，大家都是乱摸，谁会使诈针对他家人？
后面的人过来抽，女人却冲过来，要把手插入盒子里。
有人抱住她，高大强这时已对女人很不满。
高大强算是好人，却不是圣母玛利亚。
刚才女人对他的质疑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高大强对此当然介意，对女人没好气的道：
“干嘛？我说过了，男人来抽奖。”
“我也要抽！我也要抽！”
女人有些撒泼。
“好，你可以抽，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抽到了字，那即使是女人，也要跟着出去。规矩就是规矩，不遵守就要承受代价。”
“我就要抽！我就要抽！”
女人叫喊着。
高大强挥挥手，再无人阻拦。
女人把手伸入箱子，她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她其实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只是受了些刺激，发了疯。
缓缓的将颤抖的手拿出来，周围的人再次上来看，然后炸了锅！
“有字！哈哈！”
“这也太巧了吧？一家四口竟然都抽中了？”
“这概率可不高啊！怎么可能？”
“有什么可不可能的？结局就是这样，嗨嗨！”
高大强愣了下，然后打了个哈气，开口道:
“田海蓉，田光亮，田海生，许记和兄弟你叫什么来着？”
“杨牧。”
“对，和杨牧！五人一组，吃过早饭后就出门，你们的早饭今天就吃最好的，有牛奶，有煮鸡蛋，有八宝粥！”
高大强话音落下，老头田光亮就坐地上哭了。
“断头餐！这是断头餐啊！”
大家呵呵笑着，低声议论，然后散去，只留下地上抱在一起哭的一家人。
杨牧转身去找厨房要了供给自己的断头餐。
他是直接打包回来的，拿了双份。
回到角落里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干巴巴的面包和水，然后把鸡蛋牛奶什么的给了胡蝶和林悦。
“干嘛啊，我们不吃。”
胡蝶就要把东西还回来，林悦也是一样。
杨牧摆手道：“大老爷们吃饱就成，这些鸡蛋啊，牛奶啊，八宝粥啊吃不饱。不过他们也算营养食品，你们娘们吃了有好处，都把身子给我养好了，白白胖胖的，用起来才妥帖。”
“说什么呢？”“流氓！”
胡蝶林悦都被杨牧一席话弄得无语，最少说着不是，心中却都美美的。
无论怎样，他做的没问题，是一个会疼女人的。
有些时候疼女人也需要一些天赋。
疼的太多就变成跑老婆。
疼的太少就没了情趣。
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让女人心暖，又对男人崇拜，那才是正道。
杨牧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得道之人，他只是由心而发，想要对她们好。
吃光了面包，喝了水，去了厕所，差不多也就该上路了。
老田一家子还在磨磨唧唧，有人就催促他们，说如果不出去，那以后就别想拿到吃喝。
没办法，他们只能哆哆嗦嗦到了出口。
地铁站的出口原本就是楼梯，从上而下。
他们用水泥钢筋砖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砌在一起，将出口封锁，只是留下了一个竖直向上的口子。
这个口子下方堆砌了好多的沙袋。
将沙袋移动开，有焊接师傅过来将焊点溶解，然后把马葫芦盖取下，里面的通道内有竖直的爬墙梯，一直爬七米，上面又是一个马葫芦盖，同样需要电焊师傅溶了焊点才能打开。
那么从这里钻出去，就是银泰购物商业大楼的一层大厅，这里原本是地铁出口的，现在四周都是水泥面。
上边的焊接师傅下来，对杨牧五人点头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