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大叔提醒:“然然提神,她这是要故意绕晕你。”
许立手指敲击着桌面,“该不会你说的都是谎话,所以我一问你就慌了吧?”
时然深呼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从刚才开始,许立就翻来覆去地问一些细节。比如她是怎么知道林昕宇打了曲馨的,曲馨第一次打电话向她求救时说了什么,第二次打电话时又说了什么。
时然看向许立,眼神幽幽:“或者说,你在怀疑我什么?”
许立拍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话说完,她就往后一靠,抱胸一副苦恼的样子,“其实,有几个问题很困扰我啊。你说曲馨被林昕宇家暴,然后打电话向你求救,你们俩约好在凯乐广场见面。那时候你跟宁遇是在一块的对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去凯乐广场呢?”
时然咋舌:“我——”
许立勾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啧啧,我真的想不明白啊,这种情况下不是带着男朋友应该更安全吗?还有,你说你给宁遇打电话时,听到了林昕宇的声音,也仅仅是因为听到了林昕宇的声音你就断定宁遇和曲馨会有危险,挂断电话后立马报了警。嘶,我就想不通了,时然,你怎么就对你男朋友那么没信心呢?是什么让你那么笃定堂堂一个警察斗不过一个疯医生的?”
听到这两个问题,时然彻底慌了神。
许立拍拍时然的肩,“就算你是因为担心宁遇,所以才提前报了警,那么请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在巷子里发生的一切的?”
时然汗流直下,亟亟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知道巷子里发生的事情了?我不知道。”
许立哦了声,“你确定你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时然猛摇头,又心虚地补充说,“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只是听到林昕宇的声音,很担心,所以才报了警。至于其他的事,因为当时宁遇已经挂了我的电话了,所以我不清楚。”
许立笑得娇俏动人:“时然,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知不知道巷子里发生的事?”
时然咬牙:“不知道。”
话音落下,她就听系统大叔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套路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许立就在时然面前打了个响指:“听好了啊。”说罢,她就打开笔记本,敲下空格键,顿时,时然就听笔记本里传来自己颤抖的声音:“……果盛小区旁边的巷子,快!快!有人受了刀伤,还有个小女孩,大概是受了刺激,拿啤酒瓶砸了宁大哥的脑袋,快去啊!呜呜快去……”
闻言,时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这是她刚刚打报警电话时说的话,千算万算她竟然算漏了这一招。
许立冷笑道:“时然,你要怎么解释?”
时然颤着唇,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立咄咄逼人:“而且还有一点你大概没想到吧,巷子里有监控。监控显示宁遇被砸的时间是在21点03分,而你是在21点01分报的警。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提前预知这一切的?”
许立一边说,一边就抬起头来,神色阴鸷,“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时然自觉万事皆休,正纠结该怎么解释,却突然被许立一把拽着领子扯起来。因为衣领勒住了脖子,时然登时被勒得面红筋涨。她慌乱地看着许立,就见许立嘴角一点点勾起:“老o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连美人计都使上了。”
时然赶到时,宁遇和林昕宇已经被送去医院,现场只留下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时然正跟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打听伤员被送往了哪个医院,就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扭头,就见许立摘了手套朝自己缓缓走来。
系统大叔道:“她刚勘测完现场。”
系统大叔话音落下,许立也刚好走到时然跟前,“听说是你报的警?”她语气轻松,神态更是自在十足,全然不像第一次跟对方说话的样子。
“是。”时然微微囧,但还是点头回答。
见时然这个样子,许立扬声嗯了下,“不记得我了?我们在小面摊见过面的,你当时不一直盯着我看,一副要活吃了我的样子吗?”
时然:o
大姐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口胡!再说她当时哪儿有那么凶,顶多就是多看了她两眼而已!
时然苦笑:“哪有……”
许立理了理被外套压住的长发,又把手套交给旁边的警员,“我要去医院了解伤者情况,你跟我一起吧。”
到医院后,许立就去了林昕宇那边问情况,时然则直奔三楼观察室。到目的地后,时然就见易新正颓废地坐在观察室门口。
“易新,”时然疾步走到其跟前,“他怎么样?”话说完,时然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
易新摇头:“现在还没醒。医生说伤的位置不太好,只能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时然有些木讷地点头,转身就想往观察室里走,可一抬头才见观察室门上写着“非请勿入”四个大字。这边易新也有些为难道:“嫂子,医生说老大需要静养,咱们不能进去。”
时然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抖了抖,这才强作镇定道:“好。”
不能进去,时然就只能绕到旁边,通过窗口看里面的情景。只见观察室内,宁遇孤零零地躺着,双眸紧闭,头上还被固定着像头盔一样的东西。见状,时然的心底又抽了抽。
系统大叔安慰道:“然然别担心,宁遇不会有事的。”
时然咬住下唇,深呼口气,是啊,宁遇不会有事的。系统大叔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为什么眼泪还是会止不住地往下掉呢?
……
时然在观察室门口呆了没一会儿许立就从楼上下来了。她先是问了问宁遇的情况,然后看向时然,“今晚是你报的警,对吧?”
时然有些懵,这个问题许立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但想归想,时然还是颔首:“是。”
许立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再核实一下,你是叫时然,今年26岁,在淮水区民政局工作,对吧?”
时然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本能地应道:“是。”
许立淡淡嗯了声,没再说话,只刷刷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时然扭头看了眼跟自己同样懵逼的易新,喃喃:“是有……什么问题吗?对了,还有件事,现场不是还有个姑娘吗?她现在在哪儿?我好像在医院里没看到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