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珞,我是个人,我也有自尊,你不可以这么践踏我,伤害我,侮辱我!”白洁忍不了,手里的夹子落下去,砸在脚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意。此刻她的心,被沈季珞残忍的话说狠狠戳穿,就像被人硬生生拿刀捅着,疼得要了她的命。
“你也知道自尊?我还当白小姐你已经人贱无敌”
终于,沈季珞最后一句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骨子里最后一点的坚强被他残忍地摧毁,白洁撕碎往日高贵典雅的面具,抡起拳头疯了一样冲他砸,“沈季珞,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如此爱你,这么深深地爱着你啊……你怎么能这样……”
“可我不爱你!”沈季珞没有丝毫怜惜地攫住她空中挥动的拳头,无情到底,“休想我睡了你就会改变一切!对我而言,这只会令我更恶心,更反感,更看不起你!”
“哈哈哈……”白洁突然歇斯底里地笑,“看不起我?恶心?反感?哈哈哈……”
她竟然用头撞向沈季珞。
他不及防备,胸膛像被炸弹震到,双手骤然一松,身子也往后退。
被伤得体无完肤的白洁越过他,不作停留冲出屋子。
沈季珞原地站住着,对白洁的痛苦,无动于衷。
兹——兹——
耳旁响起滋油的声音,锅内的牛排边缘冒着细小的油泡,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呯的一声,沈季珞挥手将焦锅打翻在地。
……
白洁跑出来,不知道能去哪里。她身上还穿着绣有粉色花朵的围裙。
向路人借手机打了电话,之后她就躲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蹲下去,不停地哭,眼泪像是没完没了。
会议室里正在举行部门会议,接到电话,沈家尉丢下众人,一刻也不耽搁,驱车赶来。
只是在蓝岸别墅群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白洁的身影。
别墅群延海而建,占地数十万平,想要找到一个人,真的很难。
车子兜兜转转,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终于,在一株茂盛的大榕树下,沈家尉看见白洁蹲在地上将自己团抱的身影。
“小洁”他停下车,几步跑上去。
听见声音,白洁缓缓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眼前的女人双目肿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头发也松散地穿过肩头落在胸前,更令人惊诧的是她居然还穿着围裙。
这哪里还是众人熟悉的那个漂亮高雅的首席女钢琴家?
“什么也别问,带我走,求求你,立刻带我走”白洁的心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趴进沈家尉怀里,死死揪住他胸前的衬衣,几乎在向他哀求。
沈家尉有片刻的呆滞,却又很快,他恢复惯有的冷静。
“乖,我带你走。”他情不自禁亲了亲白洁的鬓角,拥着她颤抖的身子,走去车前。
路上,白洁的情绪似乎是平复了些。
她什么话也不说,只偏着头看窗外浩瀚的海面。
这是盘山路,他修长的腿迈出山路的防护栏,站在凸出的巨石上,目朝黑漆漆的大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乱了他的头,却吹不散盘踞在他心头的烦忧。
奶奶的病情无法控制,正一天一天恶化着。再这么下去,极有可能她连程然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如此一来,那将是程然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可是爷爷那边把人控制起来,现在别说救她回来,就连她身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要她少受些罪,是不是得由白洁向爷爷求情?
沈季珞很烦躁,他抬头看着满天耀眼的星辰,向来沉稳睿智的他此刻却想不出一个很好的办法。
凌晨,白洁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屋外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间是两点三十六分。
白洁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泛酸的腰,撑着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
叮咚——,有人按门铃。
白洁走过去,从猫眼里看。沈季珞正靠在陆旭肩上!
她即刻将门打开。
“白小姐”陆旭友好地和她打招呼。
“季珞怎么了?”白洁也帮忙扶住他。
“沈总喝多了”陆旭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喝得烂醉如泥,但当着白洁的面他不好说出来,而他相信白洁稍微一想也会明白。
两人合力将醉得一塌糊涂的沈季珞扶回房间。
陆旭离开,白洁连忙冲进浴室,用热毛巾替他擦拭身子。
“小然……小然……”床上的人似醉非醉一般,落在下眼睑处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扇着,似乎是想睁开眼。绯红的唇里温柔呢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
小然,小然,一声声,缱绻悱恻,足见他用情多深。
那个女人就像是开在他心尖上的一株花,有他的爱当养料,被他终日滋润,无法凋零,谁也休想拔除。
季珞,我非你良人,你怎知我情深?
白洁的泪落下来滚进沈季珞翕合的唇间。
只见他双唇抿了抿,而后徐徐睁开一双迷醉的眼。
屋内灯影婆娑。近在他眼前的白洁泪眼迷离。
“小然”沈季珞醉眸浅眯,似在打量。
“季珞,我是小然,我是你的小然”
“小然!”忽然沈季珞用力一扯,白洁香馨的身子贴了上去。随后他臂弯搂着白洁翻了个身,她单薄的背脊抵在留有他余温的床单上。
手里白色毛巾落到地上,白洁潸然而下,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而被心爱的男人压在身下。
……
宿醉之后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
床上的男人徐徐睁开眼,鬓角发胀。沈季珞刚要抬手揉一揉,肘部却碰到一股不应该出现的阻力。
他猛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