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程然生气,冲着他的背影问。
“如你所愿,去找白洁上床。”
“沈季珞,你给我回来!”程然大步过去,揪着他手里的衬衣不松,“我不准你去,今晚你哪里也不准去!”
沈季珞懒得和这个失控的女人争,他干脆脱了手,衬衣被程然抓在手里。而他直接拉开房门,背影坚决不留一丝余情。
“沈季珞……”程然跑去门口,静寂的走廊上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去你的狗屎音乐会!”程然冲回房间,捡起被她甩在地上的门票,一把撕得粉碎!
沈季珞驾车去陆旭家。
陆旭开门,看见站在外面赤着上身,仅在腰上系上一条围巾的沈季珞,大惊失色,“沈总,你什么时候开始走如此放荡的路线了?”
“心情不爽,别惹我!”沈季珞黑着脸越过他,直接走去客厅。坐下,说,“打电话叫人拿几套衣服过来。”
他离开时什么也没拿,手机也还在家里。
几套?这男人打算离家出走?
陆旭不作迟疑,立即命沈季珞的私人定制商拿衣服他家。放下电话,他又问,“和老婆吵架了?”
沈季珞交腿翘起来,手臂搭在沙发上,想着程然,他就有些头痛。
“岂止吵架,差一点打起来。”
“那你一定打不赢!”陆旭调侃。
沈季珞睨他,“所以为了让自己少吃点亏,只能出来。”
“哈,敢情是来我这里逃难!”陆旭忍不住笑。
和沈季珞的关系,是工作中的上下级,也是生活中的伙伴。
沈季珞没心情笑,他只往后靠,头枕在沙发背上,目光发直地看着头上的灯。
“她还在因为我和白洁的事吃醋,而且总拿这事怼我,发脾气。”想起刚才和程然的争吵,沈季珞心头很不是滋味。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要我说,以后对付这种事,最好就是在床上。”陆旭冲他挤挤眼,意思你懂的。
沈季珞无奈一笑。
引产手术不足一月,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沈季珞稍微坐直,轻叹了一声,想不明白,“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或者我让她觉得我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那一刻他甚至是觉得眼睛都要被那片骇人的鲜血给刺瞎,大脑也胀得快要爆炸。心口发堵,气流直接涌到嗓子眼,呼吸不得,快要窒息一样。
当时,他感觉灼热的液体在眼睛里打转,鼻尖发酸。
“我要看宝宝,给我看一眼宝宝。”已经失去力气的程然哭着喊着,不要端着小托盘的护士离开。
沈季珞死死抱住她,一遍一遍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怎么可能给她看宝宝呢?
自己就那么看了一眼,就已经痛不欲生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又怎么能让程然也感受那种恨不得死去的人是自己的那种绝望的痛苦?
回忆过于血腥,实在痛苦。
沈季珞并未转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拉开门,离开。
房间内,白洁身姿慵懒地倚在沙发里,修长白皙的腿交迭着,指尖摩挲纤巧的下巴。
那个女人没有把孩子生下来?
“哈……哈哈哈……”
程然啊程然,虽然你能怀,但比起来,你还不如我嘛?!至少我不会和你一样遭受丧子之痛!
哼,这可真是叫人痛快!
沈季珞回到家时程然已经睡觉。
他将音乐会门票放在床头,走进洗漱间。
程然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水流的声音,她睁开眼。室内燃着昏黄的灯光。
应该是他回来了!
瞌睡好像没有了,程然坐起来,想再和他谈谈今天在老宅的事。忽然看见放在床头上的音乐票,她拿起来看。一下子就猜出这应该是白洁的演奏会。
沈季珞走出来,就见程然坐在床头对着音乐会的门票发呆。
他赤着上身,肩头搭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发上尚未擦尽的透明水滴顺着胸膛滑下来富有挑逗一般地滚进腰间的白色浴巾里。
“白洁的最后一场音乐会,邀请我们去看。”他站在床前,拿起肩头的白色毛巾包住头发擦拭。
程然翘起眼角看他,“刚才你去见她了?”
沈季珞微微皱眉,低下身在床畔坐下,“她说走不开,要我过去拿,我能说不?”
“那么是不是她的所有要求,你都会答应,你都不会说‘不’?”
“你怎么无理取闹?”沈季珞觉得程然会不会小题大做?就是过去拿门票,至于被她拿出来作文章么?还是说她的心眼如此小,容不得他身边有其它异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