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予,我不想想你,真的不想,可你为什么老是要我想你呢?你好坏,分手后还是这么坏,人家去商场你也去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和她有宝宝了吗?
哼,我也会有的。我能怀第一个就能怀第二个,走着瞧,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好。
抓起被子擦眼泪,伊伊狠狠咬牙,心里诅咒他公司破产。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还有谁?
伊伊疑惑,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唉呀,妈呀,她吓得赶快摁断。
小手抓着手机藏进被子里,伊伊心里怦怦乱跳。
刚才,真的是他打来的电话?刚才,真的有电话打进来?
觉得会不会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伊伊抚着胸口,慢慢拿出手机,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静寂夜里,“呱呱呱”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伊伊很认真,很仔细,反复多次的念出那串号码之后。确定,就是那人打来的,可是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来做什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如果不是商场的相遇,他恐怕还记不住有她伊伊这个人的存在吧?此刻他打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电话令伊伊害怕,但同样,他的来电也令伊伊心里有所期待。
迟疑许久,最终,伊伊鼓足了勇气,接听。不过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伊伊故意凶巴巴的叫嚣,“这么晚了还打扰别人睡觉,神经病啊!”
电话被接起,沈驰予顿了顿,但很快,进入主题,“你就当我神经病好了,但有些事今晚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有些话也一定要说清楚。”
“都说是神经病那我还和你有什么共同语言?我说的话你听得明白吗?我做的事你懂吗?要不我给你介绍一大夫,我男人恰好是治脑子的,改天找他给你瞧瞧,不要想打折,和你不熟。”伊伊抢下主攻权,她此刻的脑子很乱,心跳也很快,她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和他沟通。
“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她的强悍吓退不了他,沈驰予直接说明打来电话的目的。
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话,听他猛然间这么一说,猝不及防的,伊伊的心脏重重颤了一下。下一秒,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你脑子不是真的有病吧?”伊伊说话都结巴了。
“你说有病也行,你说没有也可以,总之这一刻我做着什么我自己很清楚!伊伊,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那么固执和自以为是,明明那些事,那些话,只要我们稍稍沟通一下就能解决的,可我们却选择用强硬的方式来处理,到最后做出那么多令彼此都痛苦的决定。伊伊,回到我身边来,我们不要再错了。”
这,这,这是他的表白?
从没听过他如此的低声下气,那个高傲的男人,那个如他所说固执且自以为是的男人竟会用这样忏悔和哀求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这一刻,心里的震惊大于感动,伊伊很长时间不说话。而沈驰予也不催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吓着了她,沈驰予只能给她时间适应。
“你……这是向我认错吗?”许久许久,伊伊才问。
这个老妈,年青时不愧是单位上搞外联工作的,这职业病又复发了。由于老妈攀谈的对象是刘柳,于是伊伊火气“噌噌”往上涨。
“妈,叫你别说话。”伊伊恶声恶气的扯着母亲胳臂,不准她和刘柳说话。
丁母觉得今天的女儿莫名其妙,手臂甩了两下挣脱开她,丁母口气也不算太好,“你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我和你爸难得来一趟你连话也不让我说了,你还反了你!”
听母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伊伊的脸色越来越红,“哼”,她冷哼一声,偏头不再理会母亲。
“唉呀,好啦好啦,在外面矜持些,你以为这是我们小县城?少说几句少说几句。”丁父做着和事佬,从中劝话,可丁母不满的目光睨过来。顿时,丁父噤音,不再多说一个字。
见自己还是很有威信的,丁母这才满意的回过头,瞅着刘柳身边的袋,丁母笑眯眯的问,“买这么多婴儿用品,宝宝多大啦?”
宝宝?
被母亲如此一问,伊伊心脏倏地一紧。咬着嘴角,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本来是朋友的孩子要出生了,刘柳是过来买些宝宝礼品送去的。不过这位阿姨这么热心,刘柳也不好打断她的热情,于是她只客气地笑笑,不说话。
人家不说话,并不妨碍丁母打开话匣子,“这女人怀孕啊,最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候!当初我怀我家丫头的时候,看着她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心里那个开心啊!不过这丫头很烦人,没少折磨我这个当妈的。后来总算出生了吧,我又没有哪一天不为她操碎心……唉……”
丁母自顾自说着,伊伊的目光穿过母亲的肩膀,想要看看刘柳买的什么东西?不期然的,视线与他撞个正着。
只消一秒,那漆黑如潭的狭眸便搅乱了伊伊心里一滩暗潮汹涌的湖水。
他的眸子很冰,乍现森光,冷凌又犀利,射向伊伊时令她觉得全身都在颤栗,仿佛自己是他多么憎恨的仇人。
可为什么是这样呢?如今他有娇美的佳人,还有即将出世的宝宝。他应该感谢自己的,是她主动的退出,成全了他们的郎情妾意。虽然伊伊也有自知之明,觉得就算她不主动也早晚会被踢出局,但好歹她也算是识相吧,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的暗潮并没影响其它人,突然,丁母瞅瞅刘柳身旁的人,“你老公吗,长得好帅哩。”
丁母本来是对李彬的面相无可挑剔,但见到沈驰予,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长得更好看。只不过就是气质冷了些,不够李彬那么暖。
听着赞美,刘柳心里美滋滋的,她回眸看了一眼,可,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沈驰予的脸色比之前更冷,也更沉了一层。
苦涩翻滚在心头,刘柳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依旧只是朝丁母笑笑,那笑容勉强。
丁母的嘴没一刻闲下来,“我女儿也快结婚了,就下月,算下来到年底她的肚子也会有消息,呵呵,我女儿女婿是闪婚,他们上月才处在一起,这月订婚,下月结婚,怎么样,很酷吧?”
丁母继续没心没肺的说,可沈驰予的脸也因此愈发暗沉下来。
上月才处在一起,这月订婚,下月结婚。
怎么回事?难道和自己分手时她并没其它男人?
沈驰予视线不放过伊伊,只想从她逃避的神情中窥探丝丝真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