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她们了。说说你家吧!我李叔有信了吗?”王天一露出一脸八卦地样子。
王芳听了这话,眉眼突然高挑,一只手腕极度刻意的抬了起来,放在耳朵边上使劲儿撩了撩那并不存在的碎发。
于是,王天一就看见了那只挂在她姐手腕子上的玉镯子。
“我的亲姐啊!这成色,这水头……”王天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整张脸蛋都快贴在她姐的腕子上了:“我姐夫发大财了?”这镯子一看就很值钱,多了不敢说,王天一估摸着,即使现在出手,也能值个十几万的,若是在等个十年二十年的,那就更值了钱去了。
“这镯子,可是清朝时的老物件了,据说还是皇宫里面传出来的呢。”此时此刻,王芳女士美的简直能够上天:“等你姐夫发财,那我猴年马月才能带上这种镯子啊,实话告诉你,这镯子是我公公给的,这老头藏的可紧了,谁都不知道。”
“不愧是我李叔,真奸啊!”王天一啧啧感慨道。
老头婚内出轨,说破了天也是德行有亏,就算他能顶住外面的压力,但在自个唯一的亲生儿子面前,老头心理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他是不想要媳妇了,可不代表他不要儿子啊。
为了缓和与儿子的关系,老头甚至不惜拿出了他隐藏多年的宝贝。
王天一甚至都能想象到。老头是怎么拉着丑男姐夫的双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这些年的不容易,诉说着对他这个唯一儿子的愧疚。
老头整了这么一出上来,本来就心软的丑男姐夫,十之八九的就会开始可怜起自个亲爹来,然后再一想,我爹能把这些东西给我而不是留给外面那个女人,可见我在我爹心理还是最重要的。
还是好爹啊!
至于王芳那就更不用说了,打镯子带在她的手腕上后,这枕头风就没断了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奸诈的老李同志成功缓和了因为外遇而与自个儿子之间产生的亲情裂痕。
“你说我公公手里还能不能有别的好物件啊,要知道,动、乱以前我公公家可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那好东西……”得,王天一在心里头摇了摇头,丑男姐夫暂切不说,反正她姐的心是百分之百的倒在了老头那边。
什么叫做手段,这就叫做手段啊!
王天一啧啧有声,怨不得人家能当官呢,看看,多奸诈。
下午三点四十分,初三一班的同学们正在物理老师严厉的监督下下,埋头做卷子,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然而,就在同学们或是奋笔疾书或是装耳挠腮时,教室广播的喇叭突然传出了一道令人十分意外的声音。
“我,我看见了,我看见邱欣然把她丢失的那只钱包放在了杨蓉的书桌里。呜呜……叔叔对不起,我,我当时没敢说出来,对不起……”
“一个农村出来的死丫头却处处跟我作对,是她不好全都是她不好!……”
“一般像你们这种老师,不都喜欢学习好的孩子吗?为什么孙老师就偏偏格外的不喜欢杨蓉……让杨蓉每天给你打热水,送中饭,收拾教室办公室的卫生,你经常逮住些小事就严厉批评她,甚至还动手打过她,孙老师,我想问一问,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视同仁?”
喇叭里传出的声音虽然凌乱,但是对于初三三班的学生们来说,却只听了几耳朵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想到杨蓉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个声音是邱欣然吧,她被杨蓉伤了后,还主动表示不要她赔偿呢,原先当她是善良大度,没想到她居然就是罪魁祸首,这也太狠毒了吧!”
“谁说不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监堂的物理老师也有点懵了,他虽尽力维持课堂秩序,但此时学生们正是群情激动的时候,哪里能够制止的住,物理老师心下也是没底,他拉开门跑到走廊上扫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不单单是他们初三一班听到了广播中的内容而是整个学校都听见了。
有人在播音室搞鬼。
这是物理老师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孙洁那娘们果然不是啥好人这是物理老师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二个念头。
“我,我看见了,我看见邱欣然把她丢失的那只钱包放在了杨蓉的书桌里。呜呜……叔叔对不起,我,我当时没敢说出来,对不起……”当广播里传出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坐在面包车里的杨蓉便全身一震,她一下子就认出那个声音是沈雪的,而接下来随着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多,关于她偷钱的真相已然是水落石出了。
此时此刻,杨蓉心理并没有什么沉冤得雪的爽快感,她只是想哭,想要撕心裂肺的哭上一场。
眼泪暴风一般的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杨蓉把头部死死的埋在双手间嚎啕大哭。
二十分钟之后,王天一带着小黄毛等人大摇大摆地从学校出来了,王天一坐在了杨蓉的身边对着她说道:“三个事。第一:你偷钱的真相我已经替你洗干净了,第二:你那个同学沈雪让我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第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你也不用愁以后没学上会给你想办法的,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杨蓉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珠,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王天一重重地点了下头,哑着声音道:“听,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