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婚事刚刚一定下来,刘小姐便害了一场女儿痨,病势凶猛,没几天便病死了。
连说两个媳妇都是没过门就死了,不止倒霉,简直玄乎!
渐渐有人开始传言叶修远命太硬,克妻,这不,克死了两个进了门子的,又克死了两个连门都没进的。
这传言一出去,几乎就没人敢把女儿的名帖往叶府送了。
老太太差点把头皮挠破了,日日在福寿院里烧香拜佛,想要扭转叶府的运势。烧了几日香,居然还真的有点用。
朝中钱太傅向叶修远伸出了橄榄枝,要是平时,叶修远根本都不屑搭理他的,可是见他拿来了女儿的名帖,少不得忍着傲气接下了。
拿回家一看,钱小姐虽然年纪不大,竟然也已经死了三任丈夫,跟叶修远简直不相伯仲了……
叶修远气得破口大骂,那钱太傅却也不生气,还笑眯眯跟他解释道,“叶相,我这女儿命硬,克死三个丈夫,您的命也硬,克死四位夫人,俗话说,有厚福在后的人命都硬,可见你们两人都是有厚福的人,说不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我女儿嫁的三任丈夫,一个比一个家资雄厚,她可是继承了三家的遗产哦……”
钱太傅前面的话,叶修远都没听到,只听到了最后一句,“继承了三家的遗产”,心思便又活动起来,回去跟老太太一商量,母子二人拍了拍大腿,“钱太傅话糙理不糙,咱的命格既然硬,只怕还真得找个自带煞气的女子进门,以毒攻毒。”
为了钱小姐手里捏着的三任丈夫的遗产,母子二人给这门婚事找到了借口,很快便也拍板定了下来。
老太太心想着前面两个都身娇肉贵的,经不起叶修远这么大富大贵的人克,钱小姐自己就是个命硬的,这下总能稳妥了吧?
没想到这钱小姐果然是个命硬的,从定亲到快要成亲,都活得好好的。
老太太还亲自屈身,到钱太傅家里假意吃酒,实则相了相钱小姐的人品,倒是各方面都不错的,心中一欢喜,便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了,让叶修远拾掇拾掇当成聘礼送到钱家去了。
不是老太太大方,而是她心中有计较:人家马上要带那么大笔嫁妆进门,不舍这点小财把礼节做到位,只怕将来这婆婆的位子坐不稳。
哪知道邪乎劲儿找上门,躲也躲不掉,这厢老太太的聘礼刚送到钱府,那厢钱小姐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一口气上不来,把脸憋成青紫色,一命呜呼了……
“啊?!”叶千玲惊得心跳漏了半拍。
其实叶黛玲也没打算留着鲁学斌的命,只是还指望拿他换出岳碧云手里的银子,可是没想到这对怨偶爱得痴缠,岳碧云愿意散尽钱财救情郎,而鲁学斌为了保全岳碧云,竟然更是刚烈,直接自尽了!
看着死不瞑目、笔直躺在地上的鲁学斌,叶黛玲几乎气炸了!
银子没哄到手,却换来一个死人!
真是太晦气了!
没了鲁学斌这个筹码,别说银子了,只怕岳碧云要发疯!
叶黛玲想了又想,决定先向岳碧云瞒着这件事,无奈岳碧云也十分倔强,声称不见到鲁学斌,就不交银子。
两方僵持住,竟是都没有好处。
叶千玲本来只是看不惯古代盲婚哑嫁的婚姻制度,觉得岳碧云嫁给叶宁致,两人都不快活,想做个好事罢了。
这会儿见岳碧云和鲁学斌竟是情真意切,为了爱情,不惜牺牲出生命,倒不由心中悲恸起来:都怪自己太过大意,以为能一手搞定,要是早些找简洵夜帮忙,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正想着简洵夜呢,简洵夜便来了。
“娘子,什么事,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叶千玲把岳碧云和鲁学斌的事说了出来,说到鲁学斌为了不拖累岳碧云,竟然咬舌自尽,死的惨烈,落下几滴眼泪来。
简洵夜也是听得怔住了。
“都怪我,都怪我……”叶千玲伏到简洵夜怀中,小小的肩膀不住地抽动着。
简洵夜还是第一次见叶千玲这么伤心,连忙将她紧紧搂住,叹口气道,“这是他们的命,不能怪你。先想办法把岳碧云从叶黛玲手里捞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