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屋内到处是靡靡之音,武皇为证自己宝刀未老,抱着怨裳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少年,殊不知被自己搂着的女人除了语声娇媚,眼神却是一片寒冰……
到底是不如柔妃冷清聪明,只能靠着这种狐媚子手段笼络住武皇的身体,为了宛国,做点牺牲又何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呐!
“啊!”
次日,伴随着一声尖叫从养心殿传来,小太监们纷纷涌进去跪倒在地,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武皇看清床上的人,一脚将她踹了下去,是以传出这声惨叫。
“怎么是你?”
“陛下您忘了昨晚是如何对臣妾的吗?难道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怨裳哭哭啼啼,掩着面容,下嘴角却是一抹冷笑。
武皇气血攻心,昨晚和他颠鸾倒凤的分明是凤儿!
凤儿……想到那双清冷痴绝的眼睛对自己渐渐变得冷漠无情,武皇对怨裳充满愠怒。
“你何时来的?没有朕的吩咐,如何进来这养心殿?”这些小太监宫女连个门都看不好,武皇抓起身边的通透玉枕就给砸了出去,“给朕滚!”
哐当
玉枕碎在地上。
一个人影恰巧走了进来,碎片恰巧落在来人的脚边,武皇刚想发怒,却见来人竟是柔妃!
“凤儿,你听朕说……”
柔妃看了看武皇,又看了看地上衣衫不整的怨裳,只是淡淡冷笑,一张脸上不悲不喜。
原来她今晨醒来便发现自己置身养心殿门外,而门口的小太监却不知哪去了,想到昨夜受到袭击,又是担心简少卿在天牢中不知生死,又是担心武皇是不是会有危险,
便急急冲了进来,不曾想却撞见这一幕,只觉悲愤交加。
冷冷的瞥了一眼武皇,“陛下身为皇帝,合该雨露均沾。本宫不过是旧人,本无所谓的,可是少卿是陛下的皇子,陛下冤枉自己的儿子也就算了,如今又派贴身侍卫看守是什么意思?果真是要把他一条命送在天牢里吗?”
武皇心急如焚,适逢怨裳想要开口,武皇命人直接将她拖了出去,拦住柔妃,那模样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凤儿,朕……”
“本宫乏了,左右小老七还没被陛下关起来,本宫今日就搬去阎王府。”
凤仪殿。
本就肤白细腻的柔妃,因着四皇子的事儿,此刻欺霜压雪的肤色更是略显几分病态的白。
“娘娘,你派人送去的金粟子让人给送回来了。”李嬷嬷手中一块儿绣着苏绣的小包袱,灰色显得不那么扎眼,里头却是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沉甸甸的,里头是五十两金子,李嬷嬷捧在手心,压低了声音:“外面还来了个侍卫。”
“定是少卿那里有了消息,随本宫去外间!”
还未待李嬷嬷反应,柔妃已经起身,连件儿披风都来不及披,步伐透着几分急切和忧心,待她步入中厅,就见一个小侍卫匍匐在地,吓得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参见柔妃娘娘千岁!”
“是你,二殿下在天牢怎么样?”知道天牢阴冷潮湿,叶千玲只不过打点了眼前的小侍卫,天牢里免不了还会有其他落井下石的奴才,柔妃便让李嬷嬷将金元宝兑成了不那么显眼的金粟子,置办了些细软,送给了这个小侍卫,让他到天牢再打点一番。
“娘娘饶命!奴才,奴才……”
“娘娘面前,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快说,说得不清楚仔细你的皮!”李嬷嬷是柔妃的乳母,跟来了大月,简洵夜和简少卿也可以说都是她带大的,实际身份和祖母差不多的,是以简少卿出事,她也跟着担心。
那侍卫一听顿时吓哭了:“娘娘恕罪,这金子奴才实在是不敢拿了啊,天牢……天牢现如今重兵把守,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二殿下更是有专人看守,奴才实在是不敢收了娘娘的好处了啊!”
“什么?”
饶是柔妃见惯了世面,此事事关自己儿子,她也忍不住急了。
天下男人哪个肯允许自己的女人受染指?况且这个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武皇!
纵使宛妃不过是个腰里妖气的狐媚子,可那也是武皇的女人,他怎肯善罢甘休?
葱尖儿似的指甲指着侍卫,“你可知道把守天牢的人是谁?”
“回禀娘娘,是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破虏。”
“娘娘,您且别担心,虎毒不食子啊,陛下不会对二殿下怎么样的。”李嬷嬷担心柔妃心急,便狠狠地瞪了那侍卫一眼:“还不快滚,在这碍娘娘的眼!”
那侍卫快速滚了,柔妃才被李嬷嬷搀扶着,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两步。她的少卿,从小锦衣玉食,如今在天牢受苦受难。
这一切,都是因为怨裳那个贱人!
少卿那样的芊润公子,又有沧月那样的美貌娇妻即将迎娶,怎么会去觊觎父亲的妃子?
“贱人!”有涵养如柔妃,也忍不住咬牙切齿骂道。
“娘娘,你切不可自乱阵脚!”
“嬷嬷,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他。”柔妃已然恢复了往日里那股子清冷孤傲,但是眼神里却是愈发的坚定果断,他们的儿子,他不护,她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