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还是不懂爱情,能做的就是对她好。他会倾尽所有的对这个女子好。
沧月被简少卿看得有些脸红,“我哥哥不是准备给我送一百柔然射手来看家护院,到时候让他把这俩孩子带到柔然去抚养,柔然环境艰苦,民风彪悍,绝对能好好地锻炼锻炼这俩孩子,让他们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主意甚好,只是务必还是要注意他俩的心理健康,他们也挺可怜的。”叶千玲举手称赞。
“心理健康……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儿。”沧月一脸懵逼。
“额……就是别让他俩心理扭曲的意思。”叶千玲解释道。
“心理扭曲这词儿也是第一次听……”
“……”
这头儿怨裳和皇后刚刚消停下来,叶府却出大事儿了。
叶宁致病危了!
消息是在一个深夜从青铜院儿里传出来的。
岳碧云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之下,一路哭一路嚎的跪到了扶云阁,“父亲、太太,碧云是罪人呐!没有照料好大少爷啊!”
叶修远正在和金苹颠鸾倒凤呢,耳朵里只有美人的娇喘,哪里听得到外头大媳妇的哭喊?
而刘氏临盆在即,正是横躺不是竖躺也不是的艰难时刻,一下子就惊醒了,连忙披了大氅扶着玉梨的手出来了。
见到岳碧云跪在门口哭得梨花暴雨,皱眉问道,“怎么了这是?”
岳碧云还是哭,身旁的小丫头碧桃却答道,“太太,大少爷不好了!只怕挺不到天亮了!”
“什么?”刘氏吃了一惊,消化完碧桃的这句话之后,很快就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叶宁致虽然不顶事儿,但毕竟是叶府的嫡长子,叶修远对他再失望,对嫡长子的那份期待却一直都不曾减退过的。
若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死了,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岂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
“那独孤夫人,身上确实没有喜,当着陛下的面,这一点老夫是不敢乱说的。但老夫摸到她的脉象,气流血涌却又虚浮无力。”
叶千玲愣了愣,“尤老还请明说,千玲对病理并不精通。”
尤老院判四处看了看,这才将叶千玲拉到跟前,压低了声音,“气流血涌乃是行经之兆。”
“尤老院判的意思,独孤夫人正在经期?”叶千玲有些失望,行经的妇女怎么会怀孕嘛。
“可是妇女行经的那几日,身体会其实一直都处在一个防御的状态,以防病症入侵,脉象是不会虚浮无力的。”
“那独孤夫人……”
“独孤夫人不是行经,乃是流产排恶露。女子受孕之后,不论是自然生产还是意外流产,子宫内都会有恶血需要排出,症状和行经是一样的。但是脉象却不一样,行经的脉象是蓬勃有力的,排恶露的脉象是虚浮无力的。”
叶千玲背后一阵凉意,想起了在宫中见到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怨裳没有撒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皇后的计划也是真的!
只是皇后察觉到了变故,立刻快刀斩乱麻,让独孤夫人流掉了腹中的胎儿!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她面对武皇的审问,会那么泰然处之的缘故!
好狠毒好残忍的女人啊!
怨裳被活活打死,当然也算是罪有应得,可是皇后的手段也未免太厉害了吧?弄死了怨裳,还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厚葬诬陷自己的女人,简直把一国之母的气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武皇不愿见到后宫发生变故,本就倾向于相信皇后,这会儿皇后再唱这么一出含冤受辱还落落大方的大戏,只怕她以后在武皇心中的地位只会有增无减。
叶千玲从尤府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脚步都浮了。
皇后才是魔鬼啊。
把尤老院判的判断告诉了等在门外的简洵夜他们,几人都不由恨得咬牙搓齿,“皇后果然是老狐狸,狡猾又掩藏得深。白白把怨裳这颗棋子搭进去为她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