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颜何其敏锐一人,也立即发现了高朗,并反应超级灵敏地接上她的话,“当然记得,听说他又离村出远门了,和其他两个男人一起。”
“是的,就是村东的大篮子跟村西的二叶子。”
“哦,也不知三人去了哪里,还记得曾经高朗来中渊,还给我带了吴记的芙蓉糕呢,那味道几年了我还记得。”
鹜颜话音刚落,忽然听到高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掌事大哥,真的不能放我们回家一趟吗?虽然房子抵押给了沈姑娘,但是我家里还有一些粮食,我想回去卖掉或者收好,不然,会被老鼠吃得精光的。”
“不能!这是规矩!再说了,沈姑娘给你们那么丰厚的佣金,还担心什么粮食。”
蔚景跟鹜颜一直没有回头。
两厢朝相反的方向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但是,蔚景跟鹜颜都知道,她们已经成功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高朗,而且高朗也听明白了,并作出了回应。
不容易啊。
毕竟她们两个都易了容,而且时间还那么紧迫。
鹜颜忽然想起另一个男人,一个任何情况下都认不出她来的男人,苦涩地弯了弯唇角。
而此时蔚景却还在想高朗回应的那句话。
昨夜凌澜跟她说,他让高朗用房契找沈如颜换银两,之后就没了高朗的消息,原本还在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准备今日去寻一寻的。没想到竟出现在花楼的这群男人里面。
看样子这一群人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也不能出花楼。
可是,都是花楼里的人,为何女子都可以随意进出,这些保护花楼的男人就不可以呢?
所谓保护花楼、看场子,说白,不就是保镖吗?
保镖而已啊。
至于搞得如此神秘吗?
夜,厢房。
“乖,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凌澜轻轻吻了一下蔚景的额头,转身将桌案上的一柄软剑,缠绕上腰间。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你一人我不放心,方正我现在武功也不比你差多少,两个人一起,若有什么事,还有个照应。”
蔚景拦在他的面前。
好不容易捱到了夜里,她就借推拿之名,来到了这里,将今日她跟鹜颜遇见高朗的事情跟凌澜一说,凌澜当即就说,房子有问题,他要前去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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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梳妆完毕,刚准备出门,就看到鹜颜提着食盒慢慢往回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早啊!”
心中微微疑惑,她笑着跟鹜颜打了声招呼,鹜颜才怔怔回过神,然后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已经将你的早膳一起领回来了,你就不用去了。”
“那就多谢了。郎”
正好身上酸痛,不想走路,蔚景又重新推开门,鹜颜便随着她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两人在茶几边坐下,鹜颜便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米粥、馒头、小菜往外端。
见她垂目沉默的样子,蔚景心下了然,自是跟叶炫有关,可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旁人该如何帮了去?
端起米粥,手执瓷勺轻轻搅了搅,她抬眸睨向鹜颜,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昨夜凌澜怎样说我跟你吗?锎”
“怎样?”鹜颜也端起一碗粥,缓缓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挑起眼皮子睨了她一眼,一副虽出口相问,却全然没有兴致的模样。
“他说,若不是我,以你沉稳内敛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跑来花楼又是装可怜、又是扮无辜、谎话连篇、各种做戏,还搞什么推拿、赌博如此幼稚之事,是我将你带坏了,我一个人疯也就罢了,竟然也带着你一起疯。”
鹜颜闻言怔了怔,昨夜她还在担心,今日她们两个会被强行赶回去,如今看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将她的那个弟弟搞定。
遂弯唇微微一笑道:“那他将两个疯子留下来了,岂不是更疯?”
“就是!”蔚景撇嘴,“我的疯劲都是跟他学的。”
鹜颜又笑了笑,没有吭声。
其实凌澜说得没错,换做曾经的她,就算会悄然来到花楼,也只会暗地里秘密做一些事情,是绝对不会抛头露面,看到沈如颜这般直面上去,还编故事、玩骰子。
的确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影响了她,但是,那也是她心甘情愿。
或许是多年来过得太过隐忍,活得太过压抑,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像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活得真性情,活得淋漓尽致。
看来,她终究学不会。
蔚景见自己的话题依旧没能将鹜颜的情绪带起来,鹜颜又一直闷头吃粥,蔚景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瓷碗放下,一本正经看向鹜颜。
“你到底跟叶炫怎么了?”
其实这个问题,她从灼华岛回来就想问了。
两年过去了,这两个明明相爱且好不容易扫除障碍的人,竟然还没有在一起。
酒楼,凌澜跟叶炫依旧在老位子临窗而坐。
早膳很丰盛,小菜各式各样,点心也各式各样,就连米粥,也分多种,有小米粥、绿豆粥、红豆粥、白粥等等,随客人自己挑选。
凌澜优雅地吃着,对叶炫跟鹜颜的事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而叶炫早已是味如爵蜡、坐立不安。
沈如颜带着两个婢女盈盈走进酒楼,迎面遇到的众人都跟她打招呼,她含笑落落回应,水眸略略一掠大厅,目光在坐在窗边的那抹白衣胜雪的伟岸身影上微顿。
凌澜正好回头,就与沈如颜的目光不期而遇,沈如颜展颜一笑,凌澜轻弯唇角,双方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