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煦你你怎可如此,他是你皇兄啊。”夏宗皇已失了冷静,纵然心知太子有夺位之心,却终究不忍心看他这样,三年前,夏辰煦双腿被废让他心痛不已,如今这太子却伤于他的手中,兄弟倾轧,实在太过残忍!
夏辰煦并没看他的父皇,除了顾畔之之外,他从未在乎过任何人,有不少黑衣人向他袭来,他都并未理会,有暗卫截杀护着,他转动着轮椅又上前了几步,夏辰晔就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他幽深的瞳孔紧盯着他,冷声问:“能说了吗?”
夏辰晔嘴角渗出血迹,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他说:“那女人就算被死了,本宫也要让她曝尸荒野!”
夏辰煦脸色不好了起来,眼色微红,身子挣扎着从轮椅上掉了下来,脸上浮过暴戾之色,捧着他的头重重的朝地上砸去,口中怒喊:“你到底将她藏在了哪!藏在了哪!”
在人前,纵然是惊才绝艳的少年时期,他性子安静又羞涩,夏宗皇呆滞的看着他凌虐着夏辰晔的尸体,突然想起了他五岁之时,他的生母本是冷宫妃子却被曾经的宠妃所杀,他却敢拿剑砍下那宠妃的头颅,甚至将其尸体砍成碎肉!
所以,他将他锁在冷宫八年!八年之后,他越发的安静却有着惊世之才,其天赋甚至不亚于夏景容,他不喜说话一直安静而害羞,似乎渐渐让人忘记了他的暴戾一面,而如今,他终于又暴露了出来!
夏辰晔的脑浆都被拍了出来,红的白的哗啦了一脸,夏宗皇踉跄着冲了出来想要拉住他,却被他一手拂开,眼底的暴戾似要毁天灭地的才罢休,他双腿瘫了,半拖拉在地上,心底却只念叨着一人!
混战继续,夏辰晔带来的数百人被灭了一大半,这些人都是夏辰晔暗中培植的死士,又服了被控制的毒药,也受那婆娑香的影响,杀伤力并不算大,而苏凉阶的人马则要危险厉害的多,毕竟那边弄出来的东西,自然先前便有防御,甚至已出现一面倒的趋势。
苏凉阶与夏景容战在了一处,论武技,苏凉阶要弱上少许,但夏景容中了毒武技便大打折扣,这才落了下风,又听见夏辰晔说的那话,心便又乱了,一时不查被刺穿了肩胛骨!
但与此同时,他的‘破雪’却划破了他的腹部,剑刃入肉三寸,已成重伤!苏凉阶诧异,身子疾退一步,血却喷涌而出,苏若惜惊叫忙上前来扶他,苏凉阶按住伤口,不可置信般的喃声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就算中毒了,要杀你,轻而易举。”
他淡声道,手覆在了肩胛之上的剑刃上,将之生生的扯了出来,血溅在冰绡锦服之上,衬出一块块红色的印记,苏凉阶又后退了几步,却又仿佛无路可退,他挥剑,剑芒划过清辉,直接朝他最脆弱的颈部杀去,这是他的绝技‘一剑封喉’!
苏凉阶避无可避,腹部的重伤让他的身子变得迟缓,而此刻一只手抓住了他,并将他狠狠的往旁边一拽,而那人生生的撞了上去,为他挡了这剑锋!
情况直接反转,夏辰晔未曾料到外面竟已设下人马,这一场成亲大礼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以夏宗皇为引,他手中并兵权逼宫无望,但若是趁着这个时候,一举将之擒拿,逼其下位也极有可能成事,没成想,却已被人算计在内!
夏辰晔不怒反笑道:“九皇叔真是好算计了,你如此厉害,怎的不杀了父皇,自己做皇帝反而屈居人下呢?”
言辞之间并未见任何惊慌,带来的黑衣则反向与守城军对峙,从数量上来说,已处于弱势,不过他反而显得十分镇定,甚至还有心思挑拨。
“我再问一遍,她到底在哪!”夏景容显然耐心已用尽,心血翻滚着盛怒。
他没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那正位之上的苏凉阶,扬声道:“晋太子,你还不出手?”
苏凉阶冷冷一笑,从位上起身,那冷峻的脸此刻却透着一股邪气,笑道:“我本是客,自然要让太子将这戏给唱完了才可上场,否则不是抢了你的风头?太子以半壁江山为诱,我又怎会不收下呢?”
话说到这,其他人自然听出了其中意思,这夏辰晔莫不是疯了?真将这南朝的半壁江山相让吗?苏凉阶定眼看了看夏景容,摇头遗憾道:“本以为离王会多厉害,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真叫人失望啊。”
夏景容眉头一皱疑声问:“你在酒里下毒?”
“对付离王,我怎敢用普通的毒?毒并未下在酒中,你没闻到那清雅的淡香吗?那是我西晋国的极品婆娑木,只是若再碰上了那‘清泽’,便成了催命毒了。”
他对夏景容甚是忌惮,百般算计也只是为此而已,南朝半壁江山他要,这夏景容的命他也要!
苏若惜此刻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盖头已丢弃,面露欣喜之色,很显然这事她是知晓的,否则同时吸入那沉木香的香味,又饮下了那‘清泽’之酒,又怎会不中毒?
那守城军与黑衣死士已战到了一处,沉木香的味道越发浓烈,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夏景容面色有些苍白,中了这毒却也并未倒下,只是嘴唇有些发黑罢了,苏凉阶看了他一眼,又凉声道:“忘了告诉你,这香虽没毒,不过,若被酒催化了便成了软骨香,就算是高手,也逃不过去,所以,你们乖乖的被擒就是了,不过我倒是想在你死前跟你一战。”
话音刚落,他便持剑朝他攻击而去,这人从不信奉什么公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一向作风,杀了这传说中的‘战神’,不惜一切代价!
而随着他的话,又一伙黑衣人从暗处冒出,手持着弯刀杀起了那些守城兵来,沉木香的香味在蔓延甚至越来越浓郁,